世人恰有一张巧嘴,是骡子是马不重要,他就要一击毙命。
朱华门被灭,其附属之小家族,小门派皆已成为众矢之的,吞并的被吞并。有些机灵的趁机投靠归顺。
“诶!你听说吗?那朱华门被灭了!那场景是血流成河啊,据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来索命哪!”酒肆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眉飞色舞。
“你又哪里听来的,这都一个月前的事了,我还有个亲戚从那里逃出来哩!他说的可不是鬼魂,可是活生生的罗刹!见人就砍,那个带头的,是个女的,生得天人之姿,端得是冷血无情啊!”
“怎么可能?那可是朱华门…”
“总之,咋们之后可是要小心的!你看朱华门平日行径,还有传闻说……”他贼眉鼠眼地往后撇了撇,靠近了点。
“传闻说什么?”一个声音逼近,将两人吓一机灵,打翻了桌上的酒杯,“啊,失礼,刚听两位兄台的对话,实属有些好奇,讲讲呗”
刀疤男仔细打量面前的公子,穿着不凡,容貌俊朗,不像是坏的。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跟你说啊…”
“你等等啊,师兄!”他转头对里头靠窗的男子说道,“听听?”
那男子轻瞥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那我自个儿听,万一跟小师妹有关呢…”他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道。
………
“你都听了多少遍了,还不腻?”晚夜,大街上,两个身影并行。
“腻?怎么可能!朱华门的破落事儿,老子越听越精神!”他们跃上房顶,未见丝毫瓦砾掉落,也未有任何声响,“大师兄…我想她了…想小师妹了…”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赫连昭合眼,感觉着头顶的白光:“你觉得她还活着吗?”
“活着!”
“嗯”他睁开双眼,眼色晦暗不明,“楚河,薛琳终究不是她”
“我知道,只是…太像了!”说着,盘腿坐了下来,“无论容貌还是性格,初见时,以为她回来了…”
赫连昭听着,也和他并排坐下。
“怏怏,岭岳宗未倒,师兄师姐还在,只差你了,敢问归期?”一人言,一人闻。
……
黄墓林
“该死的空印!”潇云心泄愤似地将手里的寻世摔在石上“这时要什么不行,偏偏要个冠玉芝!”
苏绝好心情地拾起金色法印,顺便撇了一眼刚从洞内钻出的灵鼠,个头挺肥啊!
这金印圆环中央的小金球不断跳跃着,乱而毫无章法,“应是此处灵物杂乱,灵场受到干扰”
“这虚无岛灵力何其稀微,就它冠玉芝喜好灵力充盈处,娇贵!”
“殊不知,它越是爱好如此,越是好寻”苏绝手执寻世,双眼望向一方。
“其实不然,人家长相普通,在下又不慧眼识金,实是无力”潇云心背着双手,走在苏绝身旁,随她目光望去,“找着了?”
“没有”她收下寻世,道,“有个东西,不弱!”
话音未落,两人目光所及草林处,窸窸窣窣,气氛一时紧张起来,苏绝眯了眯眼,自袖口滑下匕首。潇云心察觉如此,也不敢大意,好强的灵息!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在两人的目光下,一只青色的灵虎自草丛钻出来,没错,是钻出,很小的一只,正咧嘴露出小虎牙。双眼狭长,似双狐狸眼,额间的字悄然伶俐,毛发柔软茂盛。
两人嘴角一抽,但不敢放下防备,因为,此灵息确是自它而出。
“小威!吓到人家姑娘了”声线低哑,婉转,似海边夕阳,似云中响歌。
随着声音落下,那灵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绝抬头望去,一白衣男子站在不远处,那戴着青面獠牙的脸上,似乎能察觉到微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