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看,她笑了!”苏怏悠悠转醒,就看到一对璧人坐在亭下,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粉嘟嘟的,额间有一弯和苏怏一样的月牙儿,不同的是,这弯月牙,似血一般。
那男子深情得望着身旁唤他夫君的人儿,亲昵地用手勾了勾女子的俏鼻道“瞧见了!”,又轻抚了抚婴孩儿的脸蛋儿,“来,叫声爹爹!”
“胡闹!小铃铛才多大啊!来,叫娘亲!”
“胡闹!”
………
两人说着说着说着就拌起嘴来,话题无疑是叫爹还是叫娘,怀里的婴孩儿不懂得什么,一个劲儿的挥着胖乎乎的小手,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苏怏看着这温馨的情景,莫名得也笑了笑,想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可当她有近时,发现自己什么也够不着。苏怏看了看自己的的手,很奇怪!
就这一转念,周围的环境变了,不再是亭台楼阁,而是一间山洞,瀑布飞溅的水流打在石块儿上……她看到那女子将婴孩儿递在一个黑衣男子手中:“拜托你了!”
“定不负重托!”那黑衣男子接过婴孩儿,她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男子。
女子在婴孩儿额间落下一吻:“小铃铛,等着娘亲!”
苏怏看到了女子眼里的不舍,想上去安慰安慰,但她却不能。
后面,苏怏便看到了她永生难忘的场景,亭台楼阁不再,那繁华的街道尽是尸横遍野,河流淌着血水。
小孩儿啼哭着,整个街道呜咽着,如骨剥离般的苦楚……
苏怏此时正站在街道上,一对母子正相拥哭泣:“君上!”她从这些人听出了,他们的君上是他们的信仰,如今,信仰不再!
“呸!老子活了半辈子,怕他们不成!兄弟们,是爷们儿就跟老子一起上,替君上杀他个片甲不留!”一个断臂男子用他仅剩的一只手举着大刀呼喊着,这情景说什么都有点滑稽,但没有人能够笑出来。
“对!君上护我们这么久,也该我们了!”
“没错!君上!就由我们这些匹夫替你完成使命吧!”男子咚得一声跪在地上,望着远处。
“君上!”
“君上!”
………
越来越多的人跪在这染满血的街道,望着一个方向,那是他们的信仰!
“可君上已经死了啊……”一个声音弱弱地打破这热血的氛围。
……周围骤然鸦雀无声
是啊!君上不在了,他们那宛若天神的君上不在了!哭泣声哗然一下萦绕。
“去他妈的不在了!君上看着呢!哭什么哭!”说完自己也抹了把眼泪。
苏怏看着他们,也哭了,这该是怎样啊……
后面苏怏看到了什么已经很模糊了,她只记得一个个的倒下,又一个个的冲上,最后好像?都没了。
这个梦很久,久到苏怏快要认为这是真的了。她醒来时只觉得心口处发热,一阵阵的抽疼。
眼角还挂着泪,蓝灵儿看到还吓了一跳!
“怎么了?做噩梦了?”说完用手轻抚苏怏的脊背,搂住了她。
“师姐……我看到好多的人,好多的尸体,还有……”说着,心口处更疼了,里面似有什么东西要闯出来,她皱紧了眉头。
“怏怏你别吓我!怎么了?”蓝灵儿看她捂着心脏处,脸色难看极了,她也跟着心揪疼着。
“我……这里好疼。”苏怏脑海中全是尸横遍野,入目处全是红光,她好像快看不到师姐了……
可把蓝灵儿急坏了,她有些手忙脚乱。
“没事儿没事儿啊,师姐给你顺顺气!我叫大夫!”这可怎么办啊,偏偏这个时候师兄不在,不是说好晌午便回吗,怏怏午觉都睡过了,还不回来!
她从未看到过怏怏这个样子,急忙地给人吃了一颗养神丹,不敢离开,便打算冲外面喊。
这时,苏怏额头上的月牙逐渐变红了,流过丝丝微茫。让蓝灵儿十分错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变红呢?
苏怏只觉得一股清爽的灵气袭满全身,抚平了心口上的疼痛,脑海中的场景消失了,视线也清晰了起来。
一时之间的改变让她感到迷茫。
“师姐,我好像不疼了。”
蓝灵儿看着她又变回来的月牙,扣了扣头:“真的不疼了吗?还有哪不舒服吗?”她转了转苏怏的身体。
苏怏摇了摇头:“嗯……没有了,就是感觉浑身轻松。”
“啊?不是吧!”不行,得尽快回宗门,给宗主他们瞧瞧怏怏怎么了,刚刚真是太吓人了。
早间的风有些凉,君杞开窗,望着远去的背影:“回去吧!”
“啊?不找了?”松影很疑惑
“左右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你难道还真心在找?”路尧斜了他一眼。
松影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没真心!日月可鉴!”
“好了!皇甫家那点破事儿,不必多理会!”君杞怕这两人又掐死架来,头疼!
两人还是在一处干瞪眼,君杞扶额。
不一会儿,在虚无岛南面,一个阵法开启,惊得林中鸟儿四处飞窜。
“你能不能手脚麻利点儿!”路尧看这磨磨蹭蹭开阵法的人,这动静不小,万一引来个什么就不好了
“你行!你来!”松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又不精通阵法!”不过是承认个短处,又何妨?
太阳升得高了,微弱的白光一闪而过,三人消失在这片丛林,似是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