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正低头研究整个塞北其他部落分布防御图的汗王眉头一挑,虽然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毕竟成亲那夜任凭自己怎么折腾的早已水雾缭绕的眼眸,仍不肯落下一滴泪的人 怎会告个别就哭了。
难不成是想家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忽必达摸了一下下巴打断:
“那到没有,听图雅说是那个大梁的将军给了阏氏一块应该是羊脂玉,然后阏氏的脸色就变了……还说了一些话。”
“哦?说了什么?”
必勒格来了兴趣,干脆丢开用来指点细杆。
说了什么?这可把忽必达难住了。
全因图雅也听不大懂大梁话,所以只听懂了一些字眼,与他闲聊时也是混乱模糊,也就是看他们汗王对阏氏挺喜爱的,所以才提起。
忽必达挠了挠脑袋组织了一下语言:
“图雅只听懂了什么世子哥哥、珍重、有难、难安这些字眼,然后大梁人就走了,阏氏拽着玉佩去了明月溪边站了很久才回了王帐。”
倒也不是监听,也不是故意偷听,而是阏氏一行人太引人注目了,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恰巧忽必达的妻图雅离得近。
世子?
哥哥?
寻常的夷族百姓不知道“世子”的含义,但身为汗王的必勒格自然知道。
听闻中原有些国家的皇帝也会册封一些异性王,这些异性王所出的嫡子就是世子。
就是不知让阏氏叫的这般亲昵的,是有亲缘关系的,还是后者。
若是后者,必勒格想自己多少会有些不舒坦。
这么想着人就起身大步往外走,忽必达不解的下意识跟着走。
“大汗要去哪?”
“自是回王帐,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必勒格头也不回答道
大白天的回王帐?从前可是巴不得连睡觉都在议事帐中的。
忽必达看着他的背影想,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回去安抚阏氏吧?!
如果真是这样,大汗对阏氏也太紧着了。
这么想着当日回去忽必达就跟自己的妻图雅说了几句,本以为能获得共鸣。
却没想到耿直泼辣的妻冷笑一声,回怼一句:当时我们结亲时你可巴不得赖瘫在帐里不出去。
忽必达当即羞愤得满脸通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边必勒格掀开帐帘穿过屏帐进到内室却没见到人,不禁皱了皱眉,转身就出去拉住了一个人问。
等他找到人的时候是在离王庭有段距离的明月溪下游。
此时正是族里小崽子们下学时间,常常会去那边戏水玩耍,因此必勒格看到的就是十几个孩子大多光着圆润的上身围在阏氏周围神采飞扬的叽叽喳喳,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嗯,连惯常跟在阏氏身旁的两个侍女都被挤到一旁。
而他的阏氏看起来要比对着他的时候有耐心多了,脸上也异常的宽和。
必勒格“啧”了一声,有些牙酸的大步走过去。
“都说什么呢?”
他一开口所有人纷纷看过来,最显眼的还是小崽子们亮晶晶带着激动的视线。
“大汗你知道打球吗?你知道怎么玩打球吗?”
打球?什么打球?
必勒格脑子飞速运转,但抵不过小崽子们的热情。
自有一人抛出问题后,纷纷有人效仿。
“大汗会杂技吗?我们也可以拥有杂技吗?”
“什么杂技,哪有打球好玩,大汗大汗你能不能让教学阿夫上打球颗?”
“不要不要,大汗……”
“我先说的!大汗听我说……”
一个个清脆的稚声响彻耳旁,那求知若渴的眼神,一句句期望的话语,俨然把他们的大汗当成最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之人。
“停!”
必勒格被吵的头疼忍不住扶额。
“谁跟你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
灵嫣侧头,抬了抬眼轻飘飘的瞟过去,“是我说的,大汗觉得哪里不妥?”
身旁的男人身子一僵,有些尴尬的牵过她的手,连忙找补道:
“阏氏说的怎么不妥,是我才疏学浅了。”
说完又严肃着一张脸开始恐吓小崽子们。
“你们的问题改日再和阿夫讨论,你们的阿娘可是老远就找你们回去用饭了……”
“再叽叽喳喳,我可就将她们喊来了!”
夷族的女子多为泼辣和驭下有方,小崽子们不怕阿爹但怕阿娘的紧,要是惹急了可是一顿屁股开花伺候。
因此一群小崽子敢怒不敢言嘀咕了一句“大汗真坏!”就呼啦啦就跑开了。
灵嫣眼瞅着威风凛凛的汗王跟孩子们开着幼稚的玩笑,接着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内心笑的不行,面上没有显露分毫示意淮姝淮颜先回去。
作者君懒人作者就是我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