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头上的菜叶,正要开口,身后却率先传来了声音。
“萧小姐这是……串戏了?”
你才串戏了呢!
声音陌生又有点熟悉,灵嫣咬牙偏头去看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刚见过面的萧度。
咬牙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所得到的剧情里居然没有这两人还有私交的情况。满眼复杂的各看两人一眼,灵嫣抓着白深的裤脚扯了扯。
白深一顿,垂眸和她对视。
“你们,关系怎么样?”
“……还好。”
萧度:“……”
哦,身为大学就认识,还机缘巧合当过一年室友的情谊,也就还好而已。
萧度一脸冷漠。
然后他就看到问话的女人嘴角上扬,说出的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那可以麻烦他先出去吗?,方便的话帮忙去和沈叔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
下一刻他自认为不会做出这种赶他出去的事的好友侧头对着他说,“突发情况,我们改天再聚吧,麻烦你去通知一声了。”
话音刚落,挡在门口的灵嫣自觉往旁边快速的挪了挪,让出了道。
“……”
行,见色忘友嘛,他懂!
萧度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灵嫣,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白深关上门,回身见她还坐在地上,提醒道:“地上凉。”
“我脚崴了。”有些狼狈的女人理直气壮的向他伸出了双手,意思很明显。
白深看了一眼她的脚,走近一步蹲下身,微皱眉头将人抱了起来,放到另一边休闲区的软榻上,又去叫了客服拿医药箱来。
“会有点疼,忍着点。”
崴到的脚踝要重新矫正再上药,温热干燥的手心附上来,灵嫣脚敏感的颤动了一下,手紧抓着裙边。
时刻注意她知觉的白深也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手心的触感柔滑娇嫩,显然该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手指忍不住划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低声说:“低头,看我一眼。”
灵嫣不明所以,但这人难得用这种近乎温柔宠溺的声调和她说话,一时深受蛊惑低头垂眸望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
“很好。”他却突然笑了一声,灵嫣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耳边咔的一声响起,一股钻心的痛由脚踝传至心头,硬生生被逼出了生理眼泪。
疼死了!
灵嫣紧咬着下唇,愣是没吭一声,有些怨怼的盯着他笑意未消的唇角,恨不得扑上去就狠狠咬一口。
还以为是开窍了,没想到来这么一招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这样你会更煎熬。”白深敛了笑,伸手摘下她头上的菜叶,掰开紧握的手心放上手帕。
“擦汗。”视线在她咬的发白的唇瓣上划过一圈,“疼就说出来。”
灵嫣抽了抽鼻子,没吭声。
刺鼻的药水在空气中扩散开来,男人低垂着眉眼,修长如玉的指尖沾上褐色的药水,几缕发丝些微凌乱的垂至额前,面上沉静又认真,一如在处理各类案子时的神态。
午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琉璃窗瓦倾泻在他身上,一半向阳,一半隐入暗处,但到底是笼罩清晨与光多一些,像是高贵神明降临人间,此刻半跪着蹲下,黑发松软,如坠人间烟火。
灵嫣抿唇看他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环绕在自己的脚踝上,声音有些迷茫无措,“我不想这样……”
“嗯?”他没听明白。
“嗯?”他没听明白。
“第一次,这么狼狈却出现在你面前,我……”哪次在白深面前不是明媚得体的,偏偏现在就像孤零零躺在一旁的菜叶一般,恹恹的狼狈一通。
她只想现在就离开,脚刚动了一下就立马被紧紧握住。
他甚至都没抬眸看她一眼,说出的话再平常不过,却带着莫名的安抚,“灵嫣,没有任何人能一直保持最好的状态,如果有,那也就不是人了。”
是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机器才对。
“但是……”她明显不赞同,好似要独自陷入死胡同。
“没有什么永远是最好的,但眼下可以是最好的。”
这应该是最真实的她,而真实往往让人为之追逐。
白深隐晦的想,耳尖微烫,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安慰人,但也掌握不到什么要领,不然不至于这么生硬。
灵嫣愣了一下,无意识的捏紧熨帖在掌心的手帕,好像觉察到了更深层次的意思,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这几天我不能去律所和你一起用午饭了。”
毕竟她总不能拖着伤残的腿去刷存在感,习惯之后的适当距离会让人产生恍惚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