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军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书扇将窗户仔细关好，随即非常有眼力见的退下。
“嗯。”
灵嫣应了一声，余光瞥向自她出来之后手上书就没翻过一页的傅辞内心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清咳一声。
“阿辞，夜深了，该歇下了。”
再次听到这一称谓傅辞恍惚一下，下意识偏头便对上了一张笑靥如花的小脸，眸光微顿，垂眸轻呼出一口气妥协般起身吹灭烛灯缓步向床边走去。
他刚一躺下灵嫣便微微起身靠过去，察觉到人瞬间僵直的身子轻笑了一声。
“阿辞是在怕我做什么吗？”
“……并无”
“当真？”
灵嫣眼眸微亮，故意附身探过去，近到几乎呼吸交缠。
手指还嫌不够的勾起他的发丝环绕一圈又一圈。
……
鼻息间又充斥着眼前人特有的气息，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脸上，热乎乎的撩人，傅辞双耳开始滚烫起来。
“莫要逗了……”
话刚出口，傅辞便被自己较之往常越发低哑的声线惊了一下。
“便要胡闹，你又如何？”
傅辞双眸微眯，一只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轻轻按住她的肩，语气中暗含警告。
“臣虽未曾对殿下有想法，但臣也是男子，更不曾想过当君子。”
“你若当真要继续挑拨，我便无法克己守礼……”
“……”
瞧瞧这话说的，我对你没想法，但我也是男人不想当君子，随时都可能做出什么，真是既危险又该死的蛊惑人。
对着他那双虎视眈眈的黑眸，灵嫣沉默半晌，默默的移开距离，照着之前的计划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安分守己的躺了回去。
果然是纸老虎。
傅辞莫名觉得好笑，等了片刻确认她不会再有动作之后才安然的闭上眼。
静谧昏暗的屋里只余微弱的月光倾泻而入，所有的动静都无限放大，彼此间的轻微呼吸声轻缓而安宁。
“阿辞。”
灵嫣望着床帐躺了一会还是没有睡意，偏头叫了一声貌似已经入睡了的傅大将军。
然而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到应声，灵嫣挑眉，翻了个身侧躺着从被子下伸出手慢慢探进他盖着的被子下，寻着他的手握住不放。
因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傅辞的身上，所以尽管这人只是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灵嫣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了。
她故作不知 昏暗中的双眸微亮了一下，嘴角含笑的开始自说自话。
“父皇还是王爷时，母后也还健在，那时父皇依旧很忙，母后总喜欢坐在王府院中的凉亭上绣花、喂鱼，偶尔还会偷懒在椅榻上午歇，等父皇回来。”
“而我便在一旁和一堆的侍仆玩，偶尔便守在母后身旁听她像说书先生那般道进民间各种趣事，也向往着有一日成年之时亲自去见一见这些风采，然而总是事与愿违……”
傅辞的呼吸轻了一些，面上依旧维持着睡着的模样，但脑海里便蓦然出现她所描述的场景。
灵嫣难免受这些珍贵记忆的影响，有些沉浸其中到是没注意到。
“还未及笈之前我曾去过将军府。”
说完在傅辞手心不轻不重的挠了两下。
傅辞手中被挠的发痒，无奈的睁开了眼。
“我知晓，殿下那时惯会让人头疼。”
那时当今陛下已被立为太子，来找他父亲商量蒋州水患一事，她便乖巧的跟在身后，等大人们一走就原形毕露，闹的整个花园人仰马翻。
他奉父亲之命看护她，愣是呵斥冷脸都没撼动半分，随后被迫答应些事情才终于将人降住。
向来性子沉稳淡漠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会撒泼耍赖惯会得寸进尺之人，如今一提起才能依旧记忆如新。
“不是那次，你兴许怕是不记得了。”
“不是那次，你兴许怕是不记得了。”
灵嫣笑意微敛，有些尴尬，一猜就知道他知道的那次和她要说的不是同一个。
嗯？
傅辞疑惑微偏头，随即便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收紧了几分，耳边响起夹杂些微落寞的声音。
“那是上元节的夜晚，也是母后的忌辰，父皇便会在母后的寝宫里独自待上一整宿，无暇顾及我。”
“皇姐怜惜我心伤，便打算带着我出宫散心。后来我们遇上了盗贼，为了追赶他我们走丢了，我追着盗贼翻进了一座院落里，后面才知晓那是将军府。”
傅辞呼吸一滞，忍不住侧身紧紧盯着她，语气克制中夹杂着急促。
“殿下当真在那晚见到了臣？见到时是几时？臣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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