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一觉醒来看到自己身处荒郊野岭,以为是被人绑架艰难的下山后走进村子后,才发现没有人能看到自己。
看着从我手臂上穿过去的村民,我稀奇的握了握手,青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没有人能看到她,所以自娱自乐;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所以自说自唱;没有人能触碰到她,所以总被忽视。
她是不存在于人世之物。
那个村民端着饭,可能是要给亲人送吧,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打量着那些简陋的吃食,只能分辨出是人的食物。
直到跟着人走进一个地窖,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惊诧感慨自己能感受到温度之际听到锁链的声响。
回过头,看到一个铁制的牢笼,牢笼上满是竖起的铁刺,一不小心碰到可能就会划出几道血印。
划拉——
锁被打开了,那个村民走进去,把饭放进笼子里。
铁笼子里有一个人,确切的来说是锁着一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能看到捆在她身上的锁链。
巨大的囚笼,瘦弱的少女,冰冷的锁链,我看到那个村民拿出刀朝女孩刺过去。
他穿过我的身体,刀划破少女的手腕,而那个村民突然凑上前,贪婪的吞噬着那些血液。
看到这一幕,强烈的恶心感漫上心头,我注视着那张狰狞丑陋的面孔,胸口似乎蔓延起别的情绪,我转过头,看向那个少女。
她没有反抗,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她回过头来,模糊的面部宛若被水洇湿的纸面,待我想仔细看时,又回到了荒山里。
一群黑影排成一列往山里走,有个人突然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尽管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是藏在树木后。
那些看衣着像是村民的人抬着一顶白色的轿子,有风吹过,于是我又看到了盛装打扮的少女,这次我能听到声音了。
恍惚间,我看到飘飞的黄纸,还没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大腿处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利器划开皮肉,剜下一块肉。
“请…”
“请保佑…”
“请保佑我们…”
“…大人,请庇佑您的信徒……”
…………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大腿,小腹,手臂,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想叫出声来,想起身教训这群胆大的暴徒,然后我发现自己动不了,发不出哀嚎也是因为没有舌头。
这不是我。
我快速回过神来,但没有给我多少时间,我的头被推开,有人咬上我的脖颈,我当即眼前一黑。
随着转换的视角,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她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墓碑后,那双孩童的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这一幕。
我看到她扑过来,被不知名的力量反弹回去,幼小的身躯似乎变淡了些。
“…”
“熏…”
“…不要…”
“放开…”
那个女孩再一次冲过来,然后被不知名的力量弹开,连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村民吞噬。
血与肉,灵与骨,最后能剩下什么呢?
我看向那个发出尖利惨叫的女孩,她似乎动不了了,只能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往前,用双指撕裂着那道看不见的阻碍。
我看到了她的手指被灼伤,变成黑色的焦炭。
‘离开这里,不要看了’我很想对那个孩子这样说,但我发不出声音。
眼前一暗,似乎是手吧,眼眶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我再也撑不住了,只觉得那些声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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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人大力摇晃着,我的大脑空白了很久,等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寝宫里。
有人在轻轻拍打我的背,就像母亲在安慰自己哭泣的孩子。
“没事了。”
耳边,是青刻意压低的声音。
怀里一片冰冷,我才知道自己抱着她,但是,不想松手。
我难得任性的想,就算生病了要吃苦兮兮的药也认了,不想松手。
于是我又抱紧了。
“你这个家伙啊…”
似乎听到青抱怨的声音,但我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不过是身上还是心里。
有人在唱歌,温柔的,悦耳的,熟悉的……
意识逐渐消失,我陷入了甜黑色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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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明本来打算写短篇的,不知不觉的就写长了。
竹溪明人物需要重新构建一下,更新可能会延迟吧,但会努力不脱更。
竹溪明祝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