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一天,伴随轰隆的雷声,或者还有婴儿的啼鸣,不过这个好像没有啦,听宫里的老人闲谈时有说过,大名的长子刚出生时就没有哭过,普通的婴儿不管怎么样都会哭,但那个孩子,不管接生的媒婆用了多大力气掐,就算被掐红了那个孩子也没有哭,只是不满的用尚未长成的没有力气的肢体四处乱蹬。
但凡见过这孩子的无一不夸赞他是个神童,赞赏有加的同时也惊惧不已,因为这个孩子,实在是聪慧过头了,甚至是比一些大人还要通透,百姓们都说这个孩子像妖怪,尤其是他刚出生不久他的生母,大名的那位夫人,就诡异的死去了。
幸亏他有一个宽容的父亲,那个父亲既有权势也有地位,在他的保护和遵遵教育下,孩子就那样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为了雄踞一方的强者,如若不出意外他会接下父亲的位置,成为一名受百姓敬仰的大名同生父那般治理国土。
不过,就算有了意外也还是那样吧。
我叼着杂草躺在树木的杈桠间,看着下面匆忙往来的奴仆。
真是无趣讷,他们好像永远学不会抬头。
无聊的政务,无聊的交际,无聊的纷争,这无聊的人世间。
“殿下,你到底在哪里啊?!”
等他们实在惊慌到不行的时候,我刚好结束新一轮的酣眠,于是就那样轻飘飘的跳下树,在他们露出不足以取悦人的愚蠢神情下回到殿里,继续处理积压的政务。
啊,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啊?
算了不重要了,现在说也不迟嘛。
洵,具体点的话樱庭凛洵,这就是我的名字。
我是个怪物,不懂人心的怪物,他人的生死无法让我有所动容,弱者的哀鸣,或是聒噪的叫嚷,虚张声势的丑态,都无法让我心里有什么波动。
只不过,大名的长子必须是个“好人”,能担得起百姓存亡,能抵御其它大名的强者。于是,强者保护弱者是应该的,作为男人保护女人是应该的,不择手段稳固地位是应该的。
这些都无所谓,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已足够强大,所以就这样按他们的期待成长下去也无所谓。
“哪里会无所谓,你是人类又不是神明,就连神明也不会无节制的满足信徒的愿望还不求回报!”
青气呼呼的拿手里的灯笼咋了我一下,那点力道微不可计,对我而言无视也不算什么难事。
“洵!笨蛋!大笨蛋!!”
我微笑着看着她跳脚,是不是没有跟你们介绍过她?还是不介绍了,反正你们也看不到她。
青是个鬼魂。
大概?
虽然经常在我面前叫嚷着自己是个大妖怪,会说些让我识相点就赶紧跪地求饶的傻话,但总体上来看还是超有趣的,比起那些哭哭啼啼求我回去办公的人而言。
“混蛋!你的意思在说我讲大话吗!!”
她又想砸我,但刚好有人进来了,她就停下动作,等那人对我汇报完工作才继续跳脚。
看吧,真的超有趣。
其他人看不见她,也碰不到她。我第一次见青时她是在花园里,对着来来往往的人自言自语,忽略她的美貌简直像个疯子一样。
不,其实也没差第二次见面和第三次见面都是在下雨天,她蹲在池塘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打着伞走过去,然后对上一双眼,那是一双青色的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宛若神明。
下一瞬她就打破了这种错觉。
“欸?你不就是那个死了娘没人疼的可怜小草吗!?”
“现在这个时间不应该忙着处理政务处理政务处理政务到过劳死吗?!”
“话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或者有隐疾?不然都十九岁了为什么宫里还没有一个女人??”
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吵闹,我继续保持微笑,倒不是在生气,话说我都忘记自己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和一个自言自语的小疯子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微笑jpg
“你想试试吗。”
我这句话是在回答她的那句喜欢男人,但她却大惊失色的指着我,因为离池塘近,我目送她失去平衡然后一头栽进去。
哈?你问我为什么不拉她一把?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先不提这个家伙对初次认识的人在说什么没礼貌没教养粗俗的连乡间野妇都不如话,也不提她是不是什么有害物种,我为什么要拉,而且那么突然,反应不过来是很正常的吧.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