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市某高档小区。
“邢队,这风景真不错。我要是在这有房子就好了。”警车上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看着不断往后倒退的树影,开口说道。
男子不过20出头,锋芒未露,刚从警校毕业,却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此刻看着车外的景象感慨道。
邢则今年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件案子,把这个案子拿下他的职业生涯,便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看着身边喋喋不休,朝气蓬勃的实习警官对着窗外的风景一脸羡慕,眼里充满笑意,心里又不免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白寻,你从警校毕业多长时间了?”邢则开口问道。
“两个月了。”那位叫白寻的年轻警官回答道,说完转头看了看年龄相当于自己父亲的队长。
“开车别乱看,集中注意力。”邢则出口提醒道。
“嗯。”白寻轻声嗯了一声把视线重新落到了路中央。
“你为什么选择当警察?”邢则突然开口问道。
白寻认真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因为身上的这身警服呀。”
“你知道这身警服意味着什么吗?”邢则听了他的话,继续开口问道。
“责任。”白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英国王子查尔斯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不得不去做的事,这就是责任。白寻,你要知道责任是与生俱来的,自然的本分。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当你穿上你身上的这身警服时,你身上便有了责任。”
说完这句话邢则偏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白寻,继续开口说道:“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一行,就不要想别的,当警察没有所谓的名和利。当年我刚从警校毕业那会儿和你现在一样。”说完邢则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时心高气傲,很自负,跟着我师父办案,现在想想你小子有我当年的样子。”这话一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队长,那你师父现在多少岁了?”白寻免不得有些好奇。
“如果到现在也该77了。”邢则说这话时语气中多了些伤感。
白寻偷偷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邢则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开口说道:“师父退休后在家练书法,研究象棋。有时候我去看他,他都会拉上我玩上两局,有一次他去买菜,路上遇到了抢劫的,他冲了上去,没想到那个歹徒手里拿的有匕首……。”
说到这邢则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被捅了几刀他还不敢松手,我们到医院时他浑身是血,已经闭上了眼。好在歹徒也被送进了监狱,也算没留下什么遗憾。”
白寻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如机械般操控着手中的方向盘。
“过了。”邢则说了一声,但白寻并没有反应。
“走过了。”邢则加大了力量,再次开口说道,白寻这才从刚刚的情绪中反应过来。
“唉。”邢则看他这副样子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队长。”白寻一边说一边倒车。
两人开着车子又走了一段路,邢则看了看手上的纸张,开口说道:“就是这里。”
白寻这次反应的及时起来,迅速停了下来。
两层别墅建造豪华,旁边绿树花草,还附带一个小型的花园和一个游泳池。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白寻看着眼前的景象,小声嘀咕。
两人停车,开门,下车,按门铃,一连串动作像是在走什么程序一般。
按过门铃,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一位40多岁的妇女,身材臃肿,个子中等身上围着围裙,看起来正在收拾东西。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事找李章,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邢则说完便拿出了警察证。
那妇女听完一愣,随即开口说道:“先生正在用餐,我去通知一声,请稍等。”说完便没了人影,留下邢则和白寻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那妇女又小跑了过来开口说道:“先上在大厅,等两位进去。”
邢则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便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房子内部的装饰没有外部的豪华。看起来简单古朴。
李章手拿报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见两人进来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两位警官请坐。”
偏过头又看了看,跟在两人的那位妇人开口说道:“张婶把我刚买回来的茶叶给两位警官泡上。”
邢则急忙开口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
“来者是客,岂能怠慢了两位。”李章说完又看了一眼邢则旁边的白寻再次开口说道:“两位警官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回答,绝不隐瞒。”
邢则拿出了工作证开口说道:“刚刚忘了自报家门了,我是市公安局的邢则,这位是白寻。”
“哦,原来是刑警官和白警官两位赶快坐。”李章眯着眼睛做了一个让座的手势。
邢则和白寻便顺势坐了下来。这时张婶儿端茶走了过来。
“两位请喝,这可是上等的好茶。”李章说完便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个人。
“多谢,我们来就是想了解点情况,你认识昌运公司的老总张昊嘛?”两位是什么关系?”邢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一旁坐着的白寻拿起工作本记录着谈话内容。
“知道,有过合作。”李章从容的回答道。
“今天早上凌晨在东郊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邢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章的表情,但并没有捕捉到什么重要的信息。李章表现的很淡定,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邢则继续开口说道:“车里的人当场死亡,具有现场调查,此人正是张昊。据我们了解,你和张昊并非简单的合作关系,你们曾多次出入一家娱乐场所”。
李章听完这话笑了笑:“警察的办事能力果真迅速,我们确实一起喝过酒,吃过饭,你们知道像我们这种生意人很多事都要在酒桌上进行,逢场作戏嘛,在所难免的。”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酒肉朋友多了去了。”
邢则听了他的话,继续开口问道:“据我们了解,你们昨天下午也去了你们经常去的那家娱乐场所盛夜,据包间里的人反映张昊当时逼你喝酒,起初你不愿意,后来他趴在你耳边给你说了什么,你便喝了,他给你说了什么?还有昨天你在离开的时候又说了一番奇怪的话,那些话什么意思?”
“酒桌上被灌酒不正常吗?至于张总说了什么,睡一觉醒来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到着实好奇离开之前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值得两位大老远的来找我。”李章随手便拿起桌子上放的一盒烟,从中抽了一根点了起来。
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笑着开口说道:“两位要不要来根?”说完已经把手中的烟伸了出去。
“我们两个都不吸烟。”邢则开口拒绝道。继续刚才的话:“当时包间里的人说,你说祝他好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邢则盯着李章的脸,企图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有招标,张总的公司也参加了,我不过希望他能够成功罢了。”李章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说完这话又吸了一口烟。
邢则白寻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站起身来:“好了,谢谢李总的配合。我们就先告辞了” 邢则客气的道谢。
时刻李章也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张昊怎么死的?不是酒驾吗?”
“确实是酒驾,但我们在检查中发现张总驾驶的汽车被人动了手脚。”白寻开口回答道。
“李总为什么这么问?是想起什么了吗?”邢则开口问道。
“没,没有,就是张昊昨天喝了不少酒,我想应该是酒驾,所以就好奇问问。”李章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用一只手夹着烟,不慌不忙地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