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的山风携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向我扑来,让我的脸颊一凉,鼻子里呼入的空气却是让我头脑感觉更清醒了。
太阳都还在睡觉,但这些村里人家的烟囱却是早已升出袅袅炊烟,随着山风的微微扶动,炊烟斜着飘散。
我在这已经三天了,青娇也昏睡了三天,我便一边守候她,一边帮大夫家干活,抵医药费,能不能还清我不知道,但我只能做我能做的。
红日将夜幕撕裂,露出个顶在山坳坳上时,我已在地里与大家忙活在一起,汗水都浸湿了我的背了,新翻的土,那泥土气息充斥在我的鼻中,甚是好闻。
突然听到个孩童由远处边喊边跑过来,进了些就听到他喊着“她醒了~她醒了~”。
我一怔,连忙反应过来是青娇醒了,看了那旁边大夫家的人一眼,他见了立马说,“瞅啥呢?赶紧去呀!”
我立马放下手里的工具飞也似往大夫家奔去。
来到房间里,大夫正坐在炕上为她诊脉,她估摸着听到了我跑来的声音,微微转过头,抬眼看着我。
“没事了,没事了,醒来就好了,再调理两天,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吗。”大夫边起身边说。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青娇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留我一人在那。
彼此都沉默了许久,我终于还是先开了口问:“你……准备怎么办?”我想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又是一阵沉默后,她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回去,我……”。她没说,但我知道她有恨。
“我会帮你”,接着我又说,“等你恢复了,我们就离开,我先送你回去。”
说完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准备走,突然听到她一句“为什么”。我一愣,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这是命中注定,没有为什么。”我回答的干脆,尽管我仍旧没有参透,可我就是这样感觉的。
在她恢复的这几天,我拼命的干活,总希望多做些,对得起大夫的好心。我也会抽时间看看青娇的状况,谋划着我们的去向。
终于还是要走了,大夫和一些村民将我们送到了去往都城的大路口,在一番感谢与道别之后,我和青娇坐着村人给的马车向都城驰去。
一路上,青娇给我讲了她的家人们,喜的悲的,好的坏的,她都一件件的给我讲。她时而高兴,时而忧伤。我知道,她其实是个很爱你聪明人,她想回去看看的,是她的一分侥幸,以及一分他不会绝情至此期望。
可我不乐观,尤其是我莫名其妙的飘到那个大宅子的怪事,以及我感到的和她冥冥中的联系,由此推知,事实也许是残酷的。
青娇的那些话,让我仿佛见到了一个小世界的因果轮回,人的可怖可悲。我感慨万千,却没有一句话去表达我的观点,我不知道对此间世事,我该怎么对待?
我什么都没对青娇说,一句安慰和暗示都没有。我就这么带她走向那个可悲的残酷的无情的现实。
日夜兼程,近半个多月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都城,乔装打扮后,我带她来到一处巷道的一座朴旧的小房子处,这是我卖掉马和车,暂时租的,这里,离她的家不远。
我们安置好后,我就带她去看看她的家。
我带她来到一处较高的隐蔽些的位置,在这里可以看到她家的堂院,以及那来往堂院的人。
人还是蛮多的,可是,青娇却是满面苍白,颤抖不止,眼神空洞,只有泪水没有控制的自己流下来。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和青娇一模一样的人。她脸上带着温婉可人的微笑,穿着倩丽的罗裙,与那个曾被唤为“嵘郎”的男人并肩走着。
我有惊奇,有不解,还有了一种名为憎恶的东西在我脑中翻腾。但是我很快冷静下来,我有了更多的想法。
我侧身看了看青娇的样子,她已经不流泪了,也不再颤抖,就像一尊雕塑,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的方向,我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只知道,我要为她做一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