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鸿调整好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孤天祁,身上所受到攻击而造成的疼痛已经减弱了很多,但他能感觉到每一个伤口都好像被火焰灼烧一般。
而孤天祁也逐渐感到了乐趣,他敢肯定眼前的这个敌人是他来到这个位面,迄今为止最为强大的一个敌人,他双目灼热的看着林清鸿,缠绕在身躯上的深青色光焰变得愈发旺盛。
“林清鸿,你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敌人,今日我在此赌上青龙之神威!融灵!”
自他体内又是一阵龙吟声爆发,深青色的光焰在身后瞬间凝聚出意义到巨大的龙体,但下一秒,这巨大龙体压缩,化作了一套深青色的能量铠甲,旋即贴合在孤天祁的身躯之上。
一时间,气息暴涨!
同时被他握在手中的苍龙枪最好是一头真龙,仅仅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斗魂台下修为较低的人都被这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弄得喘不过气来,而修为较高的年轻一辈,也只能苦苦维持着自己不像那些人一样狼狈不堪。
其余四大家的家主,眼中皆流露出震惊之色,就连同孤天阳也同样如此,徒然间,以孤天祁为中心一道深青色的光柱爆射而出,如一把巨剑刺入天穹。
“哈……”林清鸿的口中呼出一口气,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一大截,这个世界的一个规则便是弱肉强食,就像是现在强者才有择偶权,而如今的自己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表现了,他根本不需要为了这件事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可尽管如此,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能感觉到精神之海正在翻滚着,胸膛之中的那股能量早已呼之欲出。
他现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与眼前这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一决胜负,这一刻他的精神力控制不住的倾泻而出,将整个斗魂台都包裹在内,纵使是空气的改变,还是灵气的流动,在他的脑中都是一清二楚。
每一个物体就好像被锁定的一般,只要自己动一个念头,便可将那斩于剑下。
他扎起一个弓步,即使手中没有剑鞘,也做出了一个收剑的动作,身体压低,将双眸缓缓闭上,如果此刻被眼前的压力击败的话,这边不是他了。
白金色的光焰收敛入体,此时此刻万籁俱静,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这世间是一片黑暗的,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一只生灵的存在,但也正是如此,他手中的那把木剑才会显得那般耀眼。
来到这个世界上,天赋予了他这把木剑,强大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剑,心脏的跳动也逐渐平缓下来,血液的流动也恢复正常,只不过覆盖在脸上的白金色纹路延伸的更长了。
漂浮于空中的孤天祁大吼一声,抬起苍龙枪,周身的深青色光焰如同游龙一般盘旋着,但马上所有的观念都凝聚于枪尖,如龙头般的枪尖指向林清鸿“七星龙焰枪!”
又是一声龙吟爆发,他全身上下的深青色能量铠甲上,浮现出整整三道龙纹!亮紫色的光芒环绕在身躯之上。
砰!
刹那间一头无比庞大的青色火龙从枪尖咆哮而出,极速飞向下方不动如山的林清鸿,气压降至极点,空间似乎都被这一枪振动了一下。
林清鸿在这时有了动静,白金色的气旋环绕在身体周围,但同时在这白金色的气旋中,夹杂着一抹黑光,炽热的烈焰不再隐藏,毫不保留的爆发着,在他的脑中已经完全锁定了孤天祁的位置。
咻!
一瞬间,在一片万籁俱寂之中,他与他的剑化作了一道白金色的雷霆暴冲而出,面对那一头向自己袭来的深青色火龙,他所化作的这一道白金雷霆就如同能展开世间一切的剑,逆流而上。
轰!
那一头深青色火龙,在众人可见之下,便被一分为二,巨大的爆响声再次伴随着一道轰鸣,白金色的雷霆在空中不断的闪现着,每一秒都在接近着孤天祁。
咻!
破空声响起,林清鸿已经出现在了孤天祁的头顶上,但他依旧闭着眼,他们所能看见的是在他下方孤天祁身体上亮起的那一点星芒!同时还能听到一阵阵悠长的剑鸣。
轰隆!
一切都陷入寂静中,那一点星芒化作一个巨大的十字星芒,散发着的光芒,甚至比那块儿在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而这便是林清鸿的第三魂技,剑吟杀!
尽管他不知道他的第三魂环从何而来,但他知道一直被他压制在胸口中,那呼之欲出的能量,便是他即将拥有第三魂环的象征,在他心中那两圈千年魂环之外,又多了一圈漆黑如墨的万年魂环。
孤天祁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失去的意识,而林清鸿也落了下来,他睁着眼,那双天蓝色的眸子比起以往要更加明亮。
“比武争亲结束,斗魂的胜利者是,林家林清鸿!”司南雄的声音回荡于在场每个人的耳边,一语惊醒梦中人,斗魂台下一片哗然,但在这些人中,司南妙依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台上的林清鸿,结果早已知道,便不会觉得惊讶。
但马上,林清鸿双眼无神的看向下方的那些人,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原本明亮的天蓝色瞳孔变得黯淡无光,他的世界变得黑暗,他低着头,用手按在眼睛上,他的眼睛,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感知。
这一切都显得有些突如其来,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吃惊,失落,崩溃的,他现在终于知道精神力在那一刻爆发的代价,双目失明。
台下,司南妙依眉头微微蹙起,美眸之中流露出疑惑之色,林清鸿的动作十分不正常,那双天蓝色的眼眸在泛着光泽。
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上斗魂台。
“你是?司南妙依。”他通过气息能感知到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别说话,你感觉怎么样?”
林清鸿摇了摇头,对于他双目失明这一件事,他并没有觉得该表达出什么情绪,他心中甚至有一种不该出现的高兴的情绪。
他开始向台下走去,步履蹒跚,就好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果此刻他,在心中所能看到的一切,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清楚。
眼睛是与世界交流的窗口,当双目失明后,心灵便是与世界交流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