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忙各的,不知不觉许意迟和安离已经一个多月未见了。许意迟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已是下的纷纷扬扬的雪,地面上堆着厚厚的一层,府上的人来来往往留下的脚印,却又是很快被飘下的雪填满了。
忍不住发出感慨,这日子一天天的,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去扬州见阿爹阿娘。正发愣,耳边好似响起铃铛的声音。许意迟竖着耳朵仔细听,却又听不到声音了。
摇摇脑袋,许是自己太久未见安离,想念的出现幻觉了。但下一秒确实真真切切听见敲门声。赶紧起身开门,果然是安离。
许久不见,安离面色苍白了很多,嘴唇也没了血色。顺着来的路看,地上却是斑红的血迹,清一色的白色中血色便格外惹眼。许意迟有些慌了神,赶忙扶了安离在自己床上。
安离躺在床上,微微对许意迟笑“麻烦许小姐了,我暂住一会儿,伤好些了再回自己府上”许意迟没好气的回“都这样了还说客气话,你这么厉害怎么伤成这样?”安离捂着胸口,轻声说“让许小姐见笑了”
叫云杉去街上药铺买了些消炎止痛的药。解开安离衣裳,因是黑色衣裳,不知道到底哪里受了伤。解开看才发现肩膀处中了箭,中箭的皮肤已是发了黑,估摸着是有毒的。箭头已是被安离自己拔下了,血涓涓的留个不停。
一看安离双手也全是伤口,幸好没有伤至骨头。许意迟担心那毒药,请了个守口的郎中来看。见安离紧紧皱着眉头,明明手已经受了伤还紧紧攥着,从未见过安离这幅模样,实在想不到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幸亏那毒不是奇毒,许意迟稍稍放了心。给安离喂了药,仍是有些昏迷,只有任由他睡着。这一个月他在干什么呢?一定是很辛苦的吧。许意迟晚上也没有离开房间,像上次自己发烧安离守着自己一样的守着安离。
冬季的晚上寒冷却安静,雪愈发下的大了些,好像都听得见声音。云杉拿来厚披风给许意迟搭上,让小姐去休息,自己守着就行了。许意迟不肯,让云杉回去睡觉。说自己反正也睡不着,正好看看书。
只点了两盏油灯,怕太亮影响安离睡觉。许意迟就着灯火读着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又读着另一首“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许小姐在看什么?”安离冷不丁的一个问句,吓了许意迟一跳,书抖落在地上。安离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将地上的书捡起,慢慢悠悠念着“此物最相思”。心想一个多月未见,确实相思,不过自己算是单相思。
想到这,苦涩的笑笑。许意迟拿了书,让安离躺着,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安离倒是不睡了,靠着床栏,盯着许意迟瞧。感受到热切的眼神,许意迟有些不自在。想起问问怎么一回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许小姐就当我打架打输了”打输了?!这话说的轻巧,这人是看不见自己刚刚回来的样子,像是半条命都没有似的,许意迟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