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后便发现风格还是有所不同的,外衫是件白袍,里衫却是简约的青衣,腰间的玉带上镶着墨玉,衣袍上再无多余的点缀。整个翩翩公子模样,只是翩翩公子身上的脂粉味有些重。
沐悲欢还来不及答话,就有个人走过来勾住她的肩膀,狐狸面具下漏出一张皓齿:“不好意思,她认错人了。”拉着沐悲欢转身就走。
侧头看了眼左丞俞,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你刚跑哪去了?害的我还认错了人。”
旁边的人撇了她一眼,不屑道:“该我来指责才对吧?相交这么多年,连我都还能认错,真是白认识你了。”
抬头看了看无星的夜空,打着哈哈道:“夜色太黑,夜色太黑,纯属失误,你看,我在船上隔那么远都能认出你来,说明还是没白认识我。”
两人挤入熙熙攘攘的人潮,看着周围星星点点的光,情意绵绵的才子佳人,听着打打闹闹的欢声笑语,酒肆茶坊里的谈天论地,以及花楼里的嬉笑怒骂,笙歌笑语,真是应了那句诗“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如昼。”
两人走后,被认错的那人眼里有些玩味,不一会一个戴着猫头鹰半脸面具的男子从木桥处走了出来,身着墨色长袍,长袍衣衫上盘旋着四脚黑蟒,镂空雕螭花纹墨玉带系于腰间,一双蜀锦黑色的长靴,整个人气度非凡,只看穿着打扮就晓得这人非富即贵。
沉香木做的发簪束着发,乌黑柔软的长发散漫的搭在肩上,被遮住了半边脸也丝毫不减风华,肌肤如玉,细腻白皙,棱角分明的下巴,更显得整个人如明月般清冷,淡漠的狐狸眼,永远都没有什么波动,好似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
那人回过神来,就看见离阙站在不远处,笑着迎过去:“猜我刚瞧见谁了?”
被认错的那人便是离阙唯一的好友许敬恒,左丞相的长子,为人处事风流,不开口则是个翩翩少年好儿郎,一开口则是个不务正业的贵公子。
他与离阙的相交都是私下的,明面上晓得二人关系甚好的少之又少,今个好在有面具做挡。许敬恒实在是太想看看离阙坠入凡尘的模样了,便死皮赖脸的把他骗出来,打算带他去逛逛“恋凡坊”,那里面的姑娘个个水灵灵的,琴棋书画也样样了得,却没想到遇见了他未来的王妃。有趣,王爷逛窑子;王妃会情郎……若是写成书,大卖也说不定。
离阙也看见了刚才勾肩搭背的两人,眸子暗深,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瞥了许敬恒一眼,不答话,只是朝着刚两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了,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家国大事,只有眼前个个洋溢着笑容的脸。沐悲欢也不由得放开了,似个小女儿家般看见什么都欢喜。
一团火呼呼的朝着沐悲欢吹来,左丞俞下意识的挡在她的前面,却挡住了她的视线……蛮横的把人推在一边,兴致冲冲的鼓掌:“好,好,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