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秀恩爱秀了一两个月,连我自己都快要信了。
终于,庆帝宣旨召我进宫了。
“长宁,住在你二表哥那里可还习惯?”庆帝磨着箭矢。
我不卑不亢地回道:“二表哥待长宁极好,长宁很喜欢二表哥。”
“哦?”庆帝放下箭矢,看向我,“年轻人,不要贪恋一时的情谊,日久,才见人心。”
“皇伯伯说得有理,长宁记下了。”我心中微颤,镇定了心神,上前一步为庆帝捏肩,“长宁自幼丧母,是个野惯了的,来了庆国,除了皇伯伯,也就和二表哥聊得来。”
“太子,是有些端着。”
“皇伯伯不是把选择权交给长宁了吗?怎么,皇伯伯是要反悔?”我揶揄着,想着缓和气氛。
“君子一诺,自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庆帝说道,“只是总想着你是萧家的人,不能亏待你。”
我俯身说道:“一家人,皇伯伯这话就见外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庆帝笑着,复又挑眉道,“真喜欢老二?”
我适时脸红:“皇伯伯……”
“行了,改天朕叫老二过来,听听他的意思。”庆帝说道,拍了拍我的手,“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长宁遵命。”
我出了皇宫,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了地,畅快不少。
却正巧遇见本剧的男主人公,范闲。
瞧这架势,应该是和郭保坤对上了。
我心下一动,便抬脚朝里走去。
“小女子不才,也读过《红楼》,这样的名作,怎能被二位公子这般诋毁?”我说道。
郭保坤看到我,指着范闲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红楼》是这位澹州来的私生子所写。”
“我倒不知,这文人才气何时与身份挂上了钩。”我微微一笑。
范闲抱拳道:“姑娘仗义执言,在下感激不尽。”
郭保坤见说不过,便准备动手。我一脚将上来的侍从踢飞,掏出公主令牌:“是谁给你的胆子当街行凶?”
“公……公主殿下?”贺宗纬在一旁说道。
郭保坤疑惑道:“本朝只有一位长公主殿下,这又是哪位公主?”
“自然是南齐的长宁公主。”李弘成不再作壁上观,挺身而出。
范思辙拉了一下范闲,恭敬行礼道:“见过世子殿下。”
郭保坤等人见大势已去,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长宁公主,殿下在里边等你。”李弘成走到我耳边,指了指旁边的一石居,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又走到范闲身边:“这位范公子,日后有机会,本公主再与公子谈谈文史,聊聊梁山好汉和西天取经。”
我将“梁山好汉和西天取经”这几个字咬得极重,范闲闻言惊诧,又带着欣喜,我冲他挤眉弄眼,范闲心中了然。
我走进一石居,跟着谢必安进了一间安静的厢房。
“你和范闲倒是聊得来。”李承泽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说道。
我不以为意地找了个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酒:“你不是爱读他的《红楼》嘛,我就是好奇罢了,不过他这人还挺不错的。”
我拿起酒杯正欲喝酒,却被李承泽抢了杯子,酒水缓缓入喉,李承泽有些微醺,却神色清明。
“这酒性烈,你要想喝酒,府上有甜酒。”李承泽说道,“郭保坤是太子门下,刚刚那一出,应是太子授意。”
我左手托着腮,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嘴里嚼:“别想这么多,我估摸着他也应该只是不想林婉儿嫁给范闲,继承什么内库财权吧。”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李承泽狐疑道。
我眨巴眼不置可否。
我也算开了半个上帝视角的人。
“来庆国之前做的功课,再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推测出来的。”我半蒙半扯地糊弄了过去,“对了,皇伯伯过些天可能会召见你。”
李承泽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坐到我旁边,我转过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我一时沉迷于美色,有些呆呆愣愣的。
完了,我不会要沦陷吧。醒醒醒醒,这只是做戏啊!
可是……我真的好吃他这一款!
“怎么了?”李承泽微皱了眉,疑惑道。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用食指在李承泽脸颊上戳了戳,等回过神来,就看见李承泽捉摸不透的神情,还有……沾了油渍的罪恶的食指。
我慌忙用怀里的手帕为李承泽擦脸。
“对,对不起,我错了。”啥啥都不行,认错第一名。认错态度之诚恳,实为我辈之楷模。
李承泽抬手,我以为他要打我,连忙起身,却没料到脚下一滑,反而摔在了他身上,还连带着摔了几个盘子,更不凑巧的是,我居然——亲上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
我感觉我的人生到达了巅峰,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我居然亲上了李承泽,还摸到了他的胸肌!这传出去我真是倍儿有面子——等等,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殿下,发生何……”谢必安慌忙推门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谢必安连忙背过身,匆忙关上门,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后知后觉地起身,却因为姿势保持太久有点僵硬,身体有点不太听话。李承泽右手揽住我的腰,左手撑起身体,我在他怀里乖巧地像个鹌鹑。
“我不是故意的……”我干笑了一声,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连忙挣脱他的怀抱,开玩笑,反派的温柔乡能随便躺吗?
李承泽扬起嘴角:“我知道。”
我绝望地看着他,不,你不知道。于是我慌忙逃窜,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李承泽低下头,脸上流露出温柔而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