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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梦一场by后祁之云

《大梦一场》

  “喂,叶羽行!小濯死了,割腕自杀的。”电话那头一阵局促的声音,隐约传来了聿女士的哭声...........这年夏天简清濯的悄然离世打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A市位于温带,温带季风气候,夏季高温多雨。葬礼当天雨倾盆而下,在黑白挽联的映衬下聿女士显得憔悴无比。那黑白照上的简清濯露着温柔的笑,那笑容显得格外的刺眼。从大脑皮层出发每条神经信号都向心脏传出剧烈的痛,“他怎么就舍得走了?”

  叶羽行未撑伞,他西装笔挺地站在暴雨中,面前地墓碑上赫然刻着简清濯三字,那一刻他仿佛大梦初醒,终于意识到了人走茶凉。

  聿女士捧着一束蓝色满天星搁在墓前,一旁的金智妍为她撑着伞。“对不起。”叶羽行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他喜欢你是他自己选的。”虽说如此聿双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伤痛。“雨下的大,快回去吧,别感冒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小濯在地下也不会舒心的。”聿双说完自行离开了。

  今天A市暴雨红色预警,墨绿色的天空下,西装笔挺的少年站在墓前,低着头。叶羽行不想走,他想再陪简清濯一会儿。

  ...............

 

 

“我能坐这里吗?”叶羽行抬头看去是一张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脸。

“坐”叶羽行拍了拍身旁的座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示意他坐下。

“谢谢。”简清濯坐下后二人相对无言。叶羽行便开始仔细的打量起简清濯来。他皮肤白皙细腻甚至比女生的都要好,五官精致,眉眼温柔。总之就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类型。

  一起学习的几周后,二人也逐渐熟络起来。叶羽行混迹学校因人长得帅气且性格仗义由此再安陵混的小有名气而一旁的简清濯则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类型。树大招风,因叶羽行天性张扬由此招了不少仇。某天下午夕阳甚好,暖了整片天,树上蝉鸣不决,简清濯刚出校门就被一堆身着平川校服的男的围住(平川中学是A市有名的混混中学)这堆人不由分说地就将简清濯带走。

  “他是叶羽行吗?看着不像啊”其中有人发出疑问。

  “管那么多干嘛。”

  “哎!他真的不是叶羽行!”一人翻开简清濯的书包将他的校卡扯了出来。

  “操,找错了”那群小混混的头头再三确认后非常的生气对简清濯就是一脚。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简清濯看起来纯良无害但绝对不是个软柿子........

  “怎么回事?”在公安局中警察叔叔问。

  “我放学回家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结果他们上来吧我就围住,事是他们找的。”简清濯擦了擦嘴角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打的你?”警察叔叔用惊奇的眼神看着简清濯,他就衣领被扯坏了,嘴角有些血沫,手臂有点抓伤。而另一群人则没这么好,那混混头子眼角有一大块淤青,左脸都肿了。其余的混混们也好不到哪去,无一不是捂着伤口在嗷嗷叫疼的。

 好在那混混头子被简清濯打怕了,对自己找事这件事供认不讳,事情也就好解决多了。不过这件事第二天就传开了,简清濯也因此出了名。

 “不是吧,这么惨啊,我以后每天放学都跟着你,你保护我。”叶羽行贱兮兮的说。

 “好。”虽然简清濯知道叶羽行的实力,在这一带大架就没输过的,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和谁打的架,怎么这么贱啊,还挠人的?”叶羽行看着简清濯手臂上的抓痕,简清濯真的是颠覆了他的认知,看起来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打起架了这么狠的,叶羽行在心里暗暗的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呼”叶羽行吐出一缕白烟,他倚在落地窗边,注视着那条每天放学都会和简清濯一起路过的杂货店,心口一阵剧痛,“人有时候是真的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有多稀罕他。”叶羽行掐灭了烟,看着黑云压城。

  A市要下雨了..........

 

  窗外雷声大作,风声又起,原本蔚蓝的天被乌云代替。叶羽行忧愁的看着窗外心想:“完了,没带伞。”一旁的简清濯仿佛没有感知到依旧是奋笔疾书。放学的铃声打响,雨依旧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操,这雨下的也太大了吧。”叶羽行看着倾盆的大雨。伸手出去被雨点打的生疼。

  “一起走吗?”简清濯撑着一把蓝色的伞,笑容温柔阳光在这暴雨天里恰到好处。

  “走。”叶羽行笑着搭着他的肩。但二人总归都是180的大男孩,那把小小的伞不可能将二人完全保护起来,叶羽行看着简清濯将伞举高倾向自己,而他的肩却都在外面淋着雨,叶羽行抢过伞。

“小濯啊,等你长高点再为我打伞吧。”说完便把他搂在怀里继续走着。

 豆大的雨点打在伞面上就像简清濯的心跳声。

“送你安全到家,任务完成。”叶羽行一脸正经的开着玩笑,由于刚才搂着简清濯怕他淋到雨,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大半,简清濯从包里拿出纸巾细心且有耐心的帮他擦头发。叶羽行甩甩头,就像简清濯家的那只大阿拉一样。简清濯噗嗤一笑。

“笑什么?”叶羽行还不知道自己被比喻成了大型犬。

“没什么。”简清濯继续抬着头帮他擦拭。叶羽行为了配合他也适当的蹲下了点让简清濯不至于那么累。虽然他也就比简清濯高个5,6厘米。

 

 

【凌晨3:16】

叶羽行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在黑夜中显示3;16这串数字“又失眠了。”他拉开窗帘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女朋友,唐宛澜。”叶羽行一脸灿烂。

“嗯。”简清濯敷衍的答了一声。

“好看吗?你看一下,我眼光可好了。”叶羽行举着手机在简清濯面前晃。

“好看。”简清濯淡淡的答了一句随后继续翻阅手中的书。

那天下午叶羽行非常开心地给简清濯介绍唐宛澜,他高兴的都没意识到简清濯的敷衍,冷淡以及失望。

 

“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你喜欢谁都不可以喜欢他!简清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叶羽行得知简清濯和方亦珩在一起后忍住心里的怒意好言好语的和简清濯说。

“你管不着。”简清濯冷冷的说。

“淦!”叶羽行将桌子一拍气愤的走出了教室。

“简哥,你把叶哥咋啦?他今天发了好大的火啊。”叶羽行的小弟们上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什么,就是我和方亦珩在一起了。”简清濯的语气中不掺杂任何感情。

“不是,你怎么能和方亦珩在一起呢?”小弟们震惊。

“他都可以和唐宛澜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和方亦珩在一起?再说这是我自己的感情本来就不关他的事。”简清濯火气也上来了,现在该发火觉得委屈的不应该是自己吗?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对不起叶羽行。

“哎呀,唐宛澜喜欢了叶哥很多年,叶哥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啊。”小弟们苦口婆心的解释。

“呵。”简清濯低头不语,叶羽行也欠他一个交代。

自从那次后二人也不说话,放学虽然都会等彼此但回家路上依旧是一言不发。这段日子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唐宛澜找上门了。

“你是不是喜欢叶羽行?”唐宛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简清濯。

“对,我喜欢他。”简清濯答。

唐宛澜有些震惊她没想到简清濯会大大方方的承认。

“呵,他不会喜欢你的,你最好看清这个事实离他远点,你知道江晚那件事吗?”唐宛澜威胁道。江晚曾经也喜欢过叶羽行,但是某天下午她失踪了,3小时后被找回来,鉴定后是轻伤二级。

唐宛澜说完这句话简清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离开了。

简清濯丝毫没有把唐宛澜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该和叶羽行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这件事过去一个月不到叶羽行就和唐宛澜分手了。

“你很得意是吗?”唐宛澜哭着说。

“没有。”简清濯见唐宛澜哭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再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人意料。唐宛澜突然扑上来对简清濯就是一个吻。随后推开他哭着跑开了。随后简清濯感到背后一道带着怒意的视线看向自己,是叶羽行,叶羽行还未等他解释对着简清濯的脸就是一拳。随后二人扭打在了一起。这件事后二人也算是闹掰了。

  不得不说唐宛澜还是有手段,她这一招不仅让简清濯和叶羽行的关系恶化,还让他背负骂名。那段时间简清濯是真的心很累,但是令他更心累的事情还在后面。

  和叶羽行闹掰没多久后方亦珩借机和他分手,分手后还向大众污蔑简清濯。即使是他自己背叛了这段感情,但所有错都归结在了简清濯身上。

   又是雨天,这次轮到简清濯没带伞了,他看着滂沱大雨满目愁容。他求助的看向周围,但是因为唐宛澜和方亦珩二人制造的谣言他现在就是块烫手的山芋,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他最后失望的将自己的眼神收回,看着大雨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冲向雨中,肩上的包却被人抓住,他回头和叶羽行四目相对。

  “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叶羽行搂过他走进雨里.............

  

  “谢谢阿叔。”叶羽行接过杂货店老板递来的一袋白桃味汽水。

“那个每次都和你一起的那个很乖的男孩子呢?你们又吵架了?”杂货店老板问。

“对啊,他很生气就躲起来了。”叶羽行忍住泪水回答。

“我说小羽啊,你也别老是和他吵,到时候他走了,你都不知道要多稀罕他,小濯这个人是真的很好啊。”老板娘笑着递给他一根棒棒糖。

  “嗯。”叶羽行看着手里的棒棒糖,泪眼婆娑。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要备战期末考所以统一都住在学校。”班主任发出通知。

   “你住哪里?”叶羽行问。

   “207”简清濯答。

   “无语我在204”叶羽行烦躁的靠在椅子上,怨念的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即使她没有做错什么。

   “哦哦,叶哥你这床板是坏的,咋办啊?我们去帮你报修吧。”小弟们殷勤的。生怕这尊佛心情不好。

   “没事,你们睡吧。”叶羽行满脸高兴的走出宿舍二。

   “床板坏了咋觉得叶哥好像很高兴。”众人疑惑。

叩叩叩,207寝室的门被敲打。简清濯开门,看见叶羽行一脸委屈。

“咋啦?”他问

“我床板坏了。”叶羽行暗示。

“那我陪你去报修。”简清濯温柔的安抚着叶羽行。

“我懒得去,反正就住一个月我和你睡一个月就好了,懒得麻烦。”叶羽行有恃无恐的走进207。随后便和简清濯开启了长达一月的同床共枕的生活。幸好安陵的寝室环境极好,床也够大,不然都不知道简清濯得有多憋屈。

 叶羽行这种人就是撩人不自知,简清濯本来就喜欢他,考试结束后的寒假,简清濯表白了自己心意,结果却得了句:“忘记吧,忘了我们还能做兄弟。”

可是厄运并没有停止,叶羽行为了从简清濯的表白中缓过来,迅速又找了个女友—萧悦琳。但是他没有考虑这件事对简清濯的打击以及他还没有足够的了解萧悦琳是什么样的人。果不其然,萧悦琳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比起唐宛澜显然萧悦琳的技艺更高一筹,由于萧悦琳的人际关系圈较大,她先是利用身边玩的还可以的女生散出谣言,肆意批判同性恋,还在学校的留言墙上有组织有纪律的辱骂简清濯,还和唐宛澜合伙两派势力集结在一起,简清濯很快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为自己辩解不出一句话,他喜欢叶羽行是真的。他也没办法辩解,人们已经把他的嘴堵上了,他还能发出声音吗?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谩骂和狂嘲来袭,有的骂他恶心,有的骂他不要脸,其实有时候简清濯都觉得很奇怪,骂他的很多人里他没多少是认识的,但就是这些不认识的人却口出污言秽语,明明都不了解简清濯的为人以及事情的真相就开始谩骂。即使对面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一个人。

   回到学校没多久,简清濯就被迫休学在家,他没想到萧悦琳为了让他消失甚至去校方,要求学校开除他,好在学校还是明事理的只是让他休学在家。但是就算是休学在家那些谩骂声依旧是没有消失。简清濯都不敢打开手机,不知何时起他的联系方式被人扒了出来挂在学校留言板上,从此恐吓,侮辱,以及谩骂的短信接连不断。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告诉聿女士,毕竟她为了他一年365天有90天在A市已经算是奇迹了,他不想让聿女士担心。

   “待在家里好些了吗?没有人再骂你吧。”聿女士难得回家一次在客厅里边吃荔枝边问。

   “没有了,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简清濯边掂锅边安慰聿女士。

   “要是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要不是我没空我早就去学校收拾那些人了。”聿女士恶狠狠地说。

   简清濯看着聿女士恶狠狠地表情低头浅笑,随后麻利的做好4菜一汤端去餐厅。

   “我要去C市1个月,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啊,不开心就去好好的玩。要是难受就给我打电话。”聿女士温柔的摸着简清濯的头说。

聿双决定忙完这一个月剩下的时间都陪着简清濯再把这件事情料理了,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离开的这一月会出这么大的事。

简清濯被方亦珩给强上了。

那天方亦珩找上门来和简清濯理论,简清濯由于发了低烧不大言语,但是却惹怒了方亦珩他推搡了起来,随后进了屋子。因为简清濯真的是那种令人心醉型的,所以方亦珩没有克制住自己在简清濯家把简清濯给强上了,简清濯由于身体情况无力反抗。

事后简清濯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一阵酸痛,他看着自己满是淤青的身子以及地上随意丢弃甚至被撕烂的衣物,眼泪夺眶而出。方亦珩早就走了。他艰难的支撑起自己挪去浴室,用浴球乃至搓澡巾没命的去擦洗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以及身上的淤青,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搓。他最要的就是自尊,但是方亦珩的行为无疑是折断他的傲骨。当晚他删除了叶羽行的所有联系方式,写好了遗书,从厨房拿起水果刀在客厅自尽了。

那晚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点拼命敲击着窗户试图阻止这一切,但是当血顺着锋利的刀口滴露在雪白的大理石瓷砖上了时,一切都成定数。窗外电闪雷鸣,屋内一盏小灯,等下的少年手腕处鲜血直流,但是他的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仿佛自己得到了解脱............

 

 

“这是他留给你的。”聿女士整理好简清濯收藏好的东西以及另一封写给叶羽行的绝笔书,统统都递给了他。叶羽行翻着那只小纸箱,里面有一大束蓝色满天星以及简清濯的那把蓝色雨伞,那瞬间叶羽行的泪水决堤,他颤抖着打开那封遗书,信封上也附着蓝色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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