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一直不肯出来,妈妈只好劝着她们说,“到屋里歇会吧,大家边吃边聊?”
“你们之间的矛盾一时半会解不开,您先回去吧?”林叔说。
奶奶还想再试一次,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回吧!”
林叔陪着她离开了,我和阿倩看着奶奶伤心的样子,试着猜想当年的那段往事。
“筝儿和三姑有关?”阿倩问我。
“肯定有,她把陈博逼的这么狠,目的一定不简单?”我说。
“都说豪门狗血多,看来有些事情,他们为必很清楚的知道?”阿倩担忧的说。
“有时候不知道也许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这样也会减少很多痛苦?”我很想知道当年的那些事,看来我得从姥姥哪里多下些功夫。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不准再提,不要去打扰小博?”爸爸厉声制止我们的猜测,过了会儿他又说,“男人的事业你们不要掺合,管好你们自己,做人还是明白点好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我连连点头说。
妈妈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去看看姥姥吧?”
“好,我现在就去?”我拉着阿倩离开了。
姥姥坐在屋子里,绣着我的喜服,她摸着那些漂亮的纹路说,“当年……这可是最流行的绣法,只有我们几个会,我因为脾气温和,话又不多,被小姐选中,做了她的贴身丫头,当时自己激动的一夜没睡,要是知道了后来的事,我肯定很羡慕那些没被选上的姑娘,她们过的比我开心多了……”
这些话里藏着好多故事,似乎贯穿了姥姥的整个人生。我和陈博的相爱,大慨是姥姥最不看好的,她恐怕到今天还在怨恨我当初的执着,为了报恩我什么都愿意做,多么傻的一个姑娘。
“筝儿,你想好了,有勇气去面对那样的家庭?”姥姥问我。
我思考了一会说,“只要我能把握好陈博,我的生活应该不会太差!”
“筝儿,别怪我多嘴,男人手里不能有钱,陈总也一样,把握好钱比把握好男人更重要!”阿倩提醒我说。
我的心一下子纠结起来,对于陈博的恩情,我恐怕永远还不清,既然他说我是他的未来和希望,那我就当好这个棋子,让我们的命运乖乖的听我的话。
“我想好了,我愿意努力一次!”我说
“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姥姥看着我的脸色说。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惊讶的看着喜服旁边的那个女人,她是陈博的母亲,她摸着我的喜服看着我笑,她的目光好温柔,神色和蔼可亲。我突然没了怕的感觉,走了过去也摸着那件喜服,笑着说,“是您设计的?”
她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玉佩的形状,手指写了几个字,消失不见了。
我摸着喜服回想着她刚才的手势,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和陈博有关,看来有些事情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你在看什么?”姥姥问我。
“陈博的母亲?”我恍然若失的回答说。
“你真的看见了?”姥姥诧异的问我。
“是,她对我没有敌意,反而她的出现,让我觉得很安心?”我看着姥姥说。
“你可知道这套喜服,是谁的作品?”姥姥看着苏倩问。
“我娘的!”苏倩回答说。
姥姥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她的心里应该藏着很深的故事,大慨那段过往是她永远不想在面对的回忆吧。
“这套喜服和当年的那件一模一样,都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姥姥叹了口气,把衣服抱在怀里说,“当年的陈家是多么的风光啊,少爷是入赘的女婿,连同夫人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变故之后,陈家就剩下了太太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屋子女人哭哭啼啼,能扛起多少风雨?”姥姥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那件红色的喜服上。
我想起一些过往,陪着姥姥流了不少眼泪,阿倩也跟着伤心不已,一场又一场的变故,终究要了她娘的命,害的她从小没爹没娘,跟着哥哥东家一顿西家一餐的长大,那种苦日子,我岂能理解?
“后来呢?”阿倩问。
“后来……”姥姥大笑几声,接着咒骂奶奶一阵,最后颓废的坐回椅子上,摇着头说,“后来……陈家就变成了王家,可怜的小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改朝换代,你们说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该还吗?”
“您在心疼小博?”我依偎在姥姥怀里说。
“我是心疼太太,那个可怜的女人?”
“那她一直不肯离开陈家,是因为什么?”阿倩怯生生的问。
“因为小姐的誓言?”姥姥闭着眼睛说。
“什么誓言?”我小心翼翼的问。
“哈哈……”姥姥像是哭又像是笑得,癫狂一会儿说,“当年小姐答应,帮小博守住陈家的一切,可她转脸却交给了自己的女儿,还帮着自己的女儿,改了姓氏,这个家姓陈不姓王?”
“难怪奶奶整日吃斋念佛,连同我能看见陈博母亲的事,她都能默许?”我大惊失色的说。
“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筝儿看见的确实是陈总的母亲,奶奶佛前供着的也是陈博的母亲,那地下室里的那位是?”苏倩试着推理说。
“陈博的母亲?”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难怪他们这么神秘,我们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我惊慌失措的说。
“不对?”苏倩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那么多幅画,有我娘的,有陈总母亲的,还有一位是谁的?”
“你是说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苏倩肯定的说,“她们虽然穿的衣服一样,妆容和发型一样,可神色不一样,那些画骗不了我的眼睛?”
“这么说来,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了此事,我就不明白了,奶奶瞒得这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我的脑海中一团乱麻,千万种思绪拧在一起,难舍难分搅得我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