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说,“这救命之恩你是不打算报了?”我被苏倩扶着站了起来,满脸的血迹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你最好忘了这件事,敢在提起这就是下场?”三姑用力一掷茶杯应声而落,墙角散落一地玻璃碎片。
我迅速出击掂起柜子上的红酒向她头上砸去,砰的一声,酒瓶碎裂开来,三姑抱头哀嚎几声,那几个女人冲过来,我抓起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打了过去。一个胖女人夺过我手里的鸡毛掸子,丢在地上凶巴巴的说,“小丫头,还挺厉害的,不给你点颜色……”
我抓起一本书丢了过去,书角正好砸在她的眼上,她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我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拼命的抽打她,其她几个女人被我这幅癫狂的样子吓得够呛,愣在一边不知所措。
三姑颤抖着站起来,指挥她们一起上,势必要把我这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
“我看谁敢?”鑫哥大喝一声,飞起一个矿泉水瓶砸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敢动她一下试试?”鑫哥抛着手里的瓶子说。
三姑捂着头,血迹沿着手指滴了下来,她指着我说,“撕烂她的嘴,让她永远不敢说话?”话音刚落苏倩夺过我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的打在她的手背上,她吃痛的哀嚎着,我借机举起花盆向她砸去。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护在她身边,花盆砸在她身上,发出碰撞骨头的闷响声。她揉着腰肢,疼的直皱眉头,周妈伸脚一绊,她扑通一声砸在三姑身上,三姑咒骂着她,让她赶紧滚开。
鑫哥一脚揣在那个想逃走的女人身上,女人爬过来跪地求饶说,“哥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她连连磕头,没有了刚才给苏倩那巴掌的气势。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苏倩走过去还了她一巴掌,鑫哥制止她说,“苏老板的手太过金贵,还是由我代劳吧?”说着左右开弓打的那女人晕头转向。
“下次还敢来吗?”鑫哥揉着手腕说。
“不敢了不敢了……”女人像念经一样的啰嗦着,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嘴巴流出血迹。
“夫人回来了!”周妈喊了一声,向门口走去。
“快走!”三姑领着那群女人离开了。
我紧绷的身子突然松垮下来,晕倒在地上。苏倩背着我向车边走去,一路上哭着喊着我的名字,到了医院又把我背进了病房。
“小凯筝儿会不会有事?”苏倩傻愣愣的蹲在急症室门口说。
“不会!”凯哥安慰她说。
“为什么老天不让我们好过?”
“因为他想给你们最好的,你们还不够包容他的安排!”奶奶走过来,把苏倩搂进怀里说,“孩子啊,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记住好好保全自己!”奶奶摸着苏倩的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凯哥轻声说,“奶奶,我们好好听话,帮我们照顾好她们?”
“孩子啊,命中注定的事,就不要抗命而为,解决问题的方法千千万万,不必执拗于一条苦路?”
“可我们需要的很简单,连这卑微的要求,都不能被认可吗?”苏倩看着奶奶说。
“有一种结果叫等,这个过程不问时间,不想担忧,只低头做自己最想做的,等你走过了黑暗的磨砺,自会有光明来找你?”奶奶擦掉苏倩脸上的泪说。
苏倩点了点头,陪着奶奶接着等下去。我睡了好几天,不吃不喝的像是刻意躲避现实的摧残。我想我在等,等他的呼唤,等他回来找我。
陈博每天打一个电话,听着我均匀的呼吸声,嗓音轻柔的唱着歌。
一个月后我出了院,回到了别墅,在门口碰见了杨轩,他看着我说,“留疤了吗,我看看?”他撩起我的刘海儿,仔细的摩挲着那个疤痕,他叹口气说,“幸好头发可以遮住,要不然变丑了可就没人要了?”
他一脸落寞的哀伤,拉着我的手,送给我一个精致的礼物,他说,“命运不该让我们错过,可惜我却永远无法拥有你,让我们做个了断吧?”他抱着我,吻了一下我的脸,伏在我的肩头哭了很久。他一点一点松开手,慢慢向后退,转身时他说,“我爱以前的你,永远都不会变!”他丢下我在花开的午后,阳光打在我的头发上,闪动着彩色的光斑。
苏倩说,“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多情的浪子,会对我这么用心,但愿这份用心是真诚的?”
我并不在乎他的虚情假意,我只想让我自己过得更好,不管有没有陈博,我都要用力的让自己向前走,让自己永远开心快乐。
我重新拿起了笔,开始写我的小说,每天就像饮食起居一样的忙碌着我的小说,我要把心中所幻想故事,通过我的手指统统写在纸上,让更多的人看见我的故事,爱上我的故事。
苏倩不在举行画展,她想等凯哥回来,为她专门办一场画展盛典,他允诺陪她看遍此生烟雨繁华。
奶奶也学会了写信,每天一封和陈博的一起送到我的门口,她还特意用彩色的信封装着,把它们夹在一本书里,偷偷的放在门口,再悄悄的下楼。
爷爷总爱调皮捣蛋,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逗得我们哈哈大笑,他说,以后家里不用买鱼了,他要钓最鲜嫩的鱼给我们吃。
三姑许是被打怕了,没在敢过来闹事,只好打电话威逼利诱一番。倒是杨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打电话约我们到附近的咖啡店里说些事情。
我和苏倩赶到的时候,她和杨父正在聊些什么,看见我们走过来就说,“我长话短说,你们听着不要打断就好?”
“你说吧?”我坐下来说。
“我妈用你要挟我哥,我哥答应了,但他从此也和你无缘了,所以不要恨他,他也是被逼无奈?”杨珍看着我说。
“难怪那天他会那么说?”
“你不懂,这是我们欠她的,如果不是她,我们兄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呢?”杨珍叹了一口气,释然了心中的那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