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一行人落座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的VIP包间时,已到戌时,距离酒楼打烊只有半个时辰。因而宋旎一直忙着干饭,连头都不抬一下,不想浪费满桌珍馐,也双耳未闻三个男人在讨论爹爹退休,由表哥顶上太傅之位的事。
因此宋旎第二日站在国学课堂上打瞌睡,一睁眼却见蓝衣少年站在三尺讲台之上,直接惊掉下巴。
宋灼光“宋太傅抱恙请辞,承蒙皇上厚爱,请灼光来教习各位皇子世子学问。”
少年笑容浅浅,温润却疏离。
淮安王世子不过十岁,也已进入国学。面对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新科状元,他只是蔑笑“你就是老古董宋太傅的侄子新科状元宋灼光?看样子也不过如此。多半是靠你伯父关系,才有资格来见上本世子吧。”
世子此言一出,也有几个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二岁顽劣世子皇子哄笑起来,而温淮璟……还在补觉。
宋灼光面对淮安王世子明显带敌意的质疑却不恼,还是笑得温柔。
宋旎站在学堂最后面,看着与她起码有二十步距离,此刻正笑得如沐春风的表哥,暗暗道“心态真好。”
宋灼光“淮安王世子,或许是灼光的伯父太好性了,没对在座的各位提出要求。可灼光有自己的规矩。”
宋旎承认自己是低估了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表哥。就连自己做了十多年太傅的亲爹都不敢给这些皇子世子公主郡主等立规矩,表哥却上来就硬刚——牛哇牛哇。
宋灼光“第一条,有问题要提出时需举手,获得灼光同意之后,方可起立提问。”
宋灼光“第二条,鄙人虽然不才,如今却也是太傅职位,希望各位可以称呼灼光为宋太傅。”
宋灼光“第三条,在课堂之上,不许无故离席,不许交头接耳,不许趴桌睡觉。”
前两条宋旎听出来是针对淮安王世子的,最后一条却是对温淮璟的指向性非常之高。因为整个班里就他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
宋旎也整不明白。明明昨晚戌时三刻四人的酒席就散了,不过亥时一刻温淮璟回了宫里,亥时三刻宋旎还亲自伺候他洗漱完,自己子时才歇下,怎么如今他反倒比自己还困了。
反观昨晚一起干饭喝酒的其他两人,一个神采奕奕的与温淮璟一同坐在首排听讲,一个站在他俩五步的讲台之上意气风发。
就他睡得如死狗。
这样下去怎么拿第一?
宋旎还没接收表哥“把他弄醒”的眼神,自己就偷摸迈着小碎步跑到温淮璟身边,而后又不动声色的轻踢了温淮璟屁股下的蒲团,才叫温淮璟惊醒。
温淮璟“谁?谁摸本太子的龙腚?”
温淮璟迷糊道,引得身后世子们哄笑。
“您的龙腚除了未来太子妃还有谁能摸?难道说太子殿下你这么困,是因为昨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去了?”
又是淮安王世子。
据说淮安王接连生了十三个闺女,才老来得子。把这个世子看得如眼珠子似的,出生当日当即下令封他为世子。更是把宝贵的进入国学学习的机会给了世子。
只是世子太过顽劣,宋旎才与之打交道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初见端倪。更别说平时就在忍他的温淮璟了。
面对嘴贱,温淮璟没有选择继续容忍,而是直接黑脸斜眼瞥他。
温淮璟“叔父没打过你,身为表哥的本太子,该给你一个完整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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