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

阿柳始终都是一副慵懒的面貌，提不起精神，就算是到了眼下这个离别之景，也丝毫没有起来相送之意。

眼眶里堆满了悲切和不舍，却又无从说起。

褚折柳走吧。

玄策稍抱拳，示意后，再度将目光落在她英气的脸上。

笑意不止，目光垂下。

直至他转身走开，她才恍然转过头去。

就算是注视着背影目视，也是残忍的。

看着看着，她鼻子一酸，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树下之人远远看着，最终也只是决然转身。

今夕何夕，已成陌路。

……

又是一年秋，此年李白已是弱冠之年，阿柳也留在尧天住了两年，明世隐与她商议亲事，她没松口，又只能转而去找海都那边。

弈星听说了此事，便深夜前来，只见着她在屋内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画像，走近了，才看清她手上正画着的那幅。

九霄的青莲剑仙。

其他的，似乎都是没画好，胡乱涂掉的杰作。

奕星姐姐你这是……

阿柳听见他的声音，赶紧收起手中未画完的画像，且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东西。

弈星一把将她拽住，脸色阴沉得可怕。

奕星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褚折柳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弈星哄着她好生坐下，神情依旧不悦。

奕星姐姐当初答应跟我一起来尧天的时候，我开心得不得了。

奕星我在想，我既然有能力拿下集英令，也有能力护着你了。

奕星我听说，师父见我跟姐姐要好，干脆就向海都将你讨过来，日后，我们便是夫妻。

奕星可你一直不答应，为此，还跟师父大闹了一场。

奕星我来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能答应…

话未说完，他的嗓音忽而变得沙哑，眼眶中只有泪花打转。

奕星现在我知道了，姐姐你…

褚折柳……

褚折柳事到如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奕星你在我师父面前可不是这副颓废样。

奕星自从春风小阁那件事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直至今日，我也没见你再笑过。

奕星你一定在后悔，若是那日你拿回了慕心，集英令就是你的，你也不会委屈自己，跟我一起回了尧天。

奕星你只字未提，你闭口不答，就当我是眼瞎了心也瞎了吗？

奕星我知道。

恍然有晶莹的泪珠滑落，心碎无声。

奕星当初我被元歌所伤，是你找师父救了我，情急之下，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

奕星他要你全力助我得到集英令，留在我身边，就算你日后想要，也是随时拿走的。

奕星可现在他又要你嫁给我，你不愿被他禁锢，不愿失去自由，受人要挟，所以你才不愿。

奕星可是如今我才发现，姐姐你除了这些顾虑，还有他放不下啊。

奕星他当真有这么好吗？

听着他委屈巴巴说了一通，阿柳也不甘示弱，悠哉开口道：

褚折柳那日稷下地东方小少爷练习御剑，不小心撞上了尧天的门，他们说，东方曜练习剑法，恐怕要五湖四海都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