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星我?小姑娘?
他痴痴一笑,发丝随之舞动。
兴许是有些冷,她往前凑了凑,这才瞧见他脖颈处的指甲印。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李白的手笔。
她心底愧疚,伸手靠近,却被他躲开。
奕星姐姐,咱们放灯去吧。
褚折柳嗯。
晃动的灯火乘着水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万千盏五颜六色的河灯中间,只有一盏毫无颜色,摇摇晃晃。
阿柳合上手,闭上了眼,嘴角有笑意,就像爷爷在的时候一样,傲娇慵懒,什么都不用做。
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很幸福。
睁开眼,河灯已远走,温暖的气息也逐渐离开,她回头,瞧见奕星还在原地。
这个点,李白应该回去了吧。
是的,他早就已经到家,听府里下人说阿柳和奕星一起出去了,他便黑着脸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配角小姐,今天公子心情不好,你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了。
婢女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转眼,盯着那婢女看了许久,回过头,眼底一片空旷。
褚折柳你什么身份,敢拦我。
小婢女一听,连忙收起了手,垂低头,往后退去。
此时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伴着器物摔碎的声音。
她慌忙撞开门,只见一个婢女捂着脸倒在地上,血迹顺着她的玉手一路滴下,落在地板上。
李白居高临下站在一旁,眸底微红,好似有说不尽的厌恶。
满地皆是他刚才所写的诗篇,还有浓厚的酒味,她垂眸,只瞧见一句:长歌当哭,为君仗剑弑天下。
他的眼忽而抬起,目光犹如利箭嗖嗖直往屋外的婢女身上钻。
那小婢女见了,转头便跑,李白想上前追,阿柳却抬手拦住了他。
少年李白阿柳,你做什么。
褚折柳下人不懂事,你别跟她们计较。
他咬牙,想起昨晚她所说的话,便收了手,叫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贱婢拖下去。
少年李白阿柳,今天去了哪里?
褚折柳集市。
少年李白玩了什么?
褚折柳放了一个河灯。
少年李白什么样的河灯?
褚折柳白色的。
褚折柳我看见爷爷了。
他垂下视线,往后退去几步。
褚折柳李白,奕星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你能不能不要再难为他了。
少年李白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
少女的眼眸底泛着微光,只有在漆黑的夜里,才能照亮自己的心。
李白深吸一口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道:
少年李白阿柳,今日,是我铭文成型之日。
褚折柳很重要吗。
他忍俊不禁,盯着她无辜的星眸瞧了很久。
少年李白整个长安都在等。
少年李白你说重不重要。
褚折柳那是挺重要的。
少年李白要不说你懒呢,还说要做剑仙,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
少年李白每个人自出生起都携带铭文,但要等到成型,需成年之后,阿柳你也有。
褚折柳那你的铭文是什么?
少年李白你猜。
褚折柳我哪知道都有什么。
少年李白有圣人,均衡,长生,献祭,调和,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