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家父可是得罪你了?”御书房前,凌汐忍住怒火,可摆身后一双手紧紧不松。对着一脸怒色的凌汐,王丞相安然自若,等着凌汐接下来的长篇大论的批判之词。
随之,王丞相摇摇头,指着太阳说“凌御史要坐牢,完全是天子之意”说完,王丞相伸手整了整凌汐的衣服,拍了两拍,一脸戏笑地走了。当初王丞相,一言一句,意在指责父亲,好让父亲判死罪。今日闹到御书房,无非是找个说法,如今坐了牢,父亲凌阳也无济于事了。
牢,一坐就是十年。没有父亲在身边,凌汐什么也做不成,就连皇上御赐的笔,他也弄断了。虽然在朝期间,皇上也暗地里探访多次,但凌汐总是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似的让好几个案子出了大错。最终皇上以一句“我不怪你,只是我不能留着你无所事事,还留着,让别人笑话”打发他走了。
皇帝李承统治的第三年二月,凌汐归家途中住驿站。
凌汐决定找一个繁荣的南方小镇安定下来,从此不问朝廷之事,怡然自乐。
“公子,抱歉,小店客满”店小二在账本中最后一个房间画上圆圈,抬头望了眼凌汐,“不过,公子可以跟别人合住一间,如果公子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和最美的女客人说说话”说完,店小二翻起了账本,还时不时打量凌汐。
凌汐一出生就带着富家公子的儒雅,再加上他是那金枝玉叶的娘所生,自然也少不了几分灵气,更别说皇城,他在这里更是鹤立鸡群。
凌汐摆摆手,坐在椅子上“我今晚在这睡一晚好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帮我备些酒菜吧”
店小二连忙点头。
凌汐只带了一套衣物和皇上给他的一些盘缠,别无他物,只是一路上无人抢劫,倒是有人敢抢劫,他也不会畏惧。
午夜,韦肄下楼的时候,店里只有一盏灯亮着,而且只有一个书生趴在桌子上睡觉。
嗯?有酒有菜,不吃浪费。他道
凌汐只觉得温度好像由冷变暖了,难道太阳出来?二月天,可还阴冷着呢。
但醒来时,凌汐才发觉自己在房间里,盖着厚厚的被子。他不记得他买有客房啊。难道?他乱进别人家房里睡觉?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位亭亭玉立,身穿白素衣的姑娘走了进来。可她走的很轻,真的很轻,轻到差点听不出她在走路。
凌汐急忙起身,作揖“姑娘,这可是您的客房?”
“嗯”韦雪雪侧着脸答了一声,快走了两步来到凌汐身边。让凌汐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心里却一万个着急,等着白衣姑娘的下一句话。
白衣姑娘看到他老老实实的,便也无心逗趣他。
“哦,我表哥昨晚有事走了,这其实是我表哥的房间,昨晚他看见你睡桌子上,就让你在他房间睡”韦雪雪说完,盯着凌汐看了好一会儿。听了白衣姑娘的话,凌汐脸上的红晕退了少许。
“对了,住客房是要钱的”韦雪雪补充一句。
凌汐一脸不好意思地掏了二两银子放在韦雪雪手上,“感谢……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韦雪雪,我表哥韦肄”
“感谢韦姑娘能让我住一晚”说完,韦雪雪临走时,凌汐又作揖,以表对韦雪雪的感谢。
刚下楼,就碰见了店小二
“公子,我还以为你昨晚走了呢。对了,公子是下来吃早餐的吧?”店小二自是知道凌汐跟人合住了,只不过,还是不能问太多。
凌汐点点头,选了一个接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很快就端来了白粥青菜。
离杭州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凌汐租了一辆马车,车夫到杭州也是运货,只不过后面还跟了一辆马车,虽然车夫解释那是货太多,带了两辆。可是那马车渐远渐近,实在让人不得忽视。
颠簸一天,凌汐终于到了杭州
“凌公子,皇上让我们一路护你回杭州,皇上还让我到杭州后给你带一句话”
“皇上说‘我不放心你,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如果你想来京城看我,如果还想在我身边,就参加科举考试’”说完,黑衣侍卫又乘马车走了。
凌汐心里一阵感激,想了好一会儿才走向家门。
许久不归家,看到的却是凄凉。家门破烂,瓦房也破乱不堪,能偷的偷,能烂的烂。如今迫不及待的就是找一个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