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邝露有点儿发烧,度数不高,就是恹恹的不想动。她呼吸急促,脉搏也加快了,脸色微微涨红,眨着眼睛看润玉。看得润玉心软如棉。啊,美人就是生病了也很好看。
她发热当然不是呼吸系统问题,润玉发现她背上的红伤有一点点肿。应该是受伤、挣扎、激烈的性行为之后激动大哭,还被灌了作用奇怪的药,所以身体系统好混乱。
因为最近经常听申赫叨逼叨叨逼叨,润玉都能幻视到邝露体内那些拿着刀子气势汹汹冲出来到处找入侵者玩儿命的白血球了,真是像她一样倔强的体细胞啊。
想一想,也没必要吃药让她更混乱,那还是补充体力好了。
那天润玉给邝露煎了蛋,还烤了软绵绵的吐司给她端过去。因为背上有伤,邝露趴着睡,身上不得劲儿么,所以瞧见吃的她也懒怠起,干脆赖得把眼睛都闭上了。
任他怎么推,她都翘着嘴角儿装睡。哎?你怎么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润玉用叉子叉了一块儿煎蛋送到她嘴边儿呢,她就笑着把脸埋到枕头里躲。
她还是有点儿恶心,不想吃东西。避孕药让她有害喜的感觉,这世界真荒唐。
润玉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劝她吃一点儿,胃总空着也是不舒服,于是他垂下头,用嘴撕了一点儿蛋黄慢慢地哺到她嘴唇边,磨一磨,撬开她的牙,用舌头顶了进去。
邝露“噗嗤”笑了出来,乖乖地把这口煎蛋咽下去。BOSS刚刚洗漱过,嘴里有淡淡的薄荷味道,他的唾液把煎蛋都染得口气清新了起来,没那么油腻腻的让她烦了。
看她终于转过头来吃东西,润玉叉了一块儿吐司到她嘴边儿。
邝露笑着摇头,看着润玉的嘴,眨着眼睛不说话。
润玉叹口气,叼起吐司,歪头送到邝露嘴边。她觉得这样很好玩,于是慢慢抬头衔住他唇边的吐司,轻轻撕一半儿,自顾咽了下去,然后兴致勃勃地再去啄他嘴里剩下的部分。
真的是……很顽皮……
润玉这次叼了一片肥厚的煎蛋,垂头送到她嘴边,蹭蹭她的唇,邝露就很乖地张开嘴,等他哺到嘴里来。试了几次,润玉已经找到了窍门儿:他衔住食物,送到她嘴边儿,然后用舌头顶到她口腔里,离开的时候,他的舌尖还可以顺便和她的舌头碰一碰,搅一搅,属于器官之间的亲蜜招呼。
邝露好像很喜欢这样,就很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把吃的哺过来。
这么娇的饭来张口啊。
她躺在他的床上,张着嫣红的嘴,等着他一口一口地喂,好像她是他巢里最稚弱无助的鸟儿,那么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等着他来养。
所以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只看着她,心都要化了。
这顿早饭吃的啊,一口食物,一个吻。
人之大欲:食色性也。
他也有给她治伤,并不麻烦,非常浅的皮外伤,消炎药膏擦一擦就可以。润玉非常自责:以为控制着力道就打不破皮,谁知道她这么嫩,一碰就破!不过如果力气再小一点儿……鞭花儿就甩不起来了……
描摹着邝露后背的红伤,润玉清楚地看到自己手法的疏漏:他左手用鞭,鞭梢从右侧接触邝露的身体,她身上的创口右高左低,右重左轻。邝露习惯用右手做事,所以鞭痕就会给她困扰,让她不自觉地扯动伤处,就会恶化。
其中有一鞭,她挣得太凶,他没控制住,打高了:鞭梢儿自她的右颈击入,那里的皮肉尤其薄,血痕宛然,和衣服轻轻摩擦,所以不好愈合,别处都还好,只有这里,她穿低领衣裳的话,微微侧头他就能看得到:白肉微肿,沁着朱丝,血玉一样。
润玉一边儿觉得她美极了,一边儿决定以后再不动鞭子了。
邝露趴在床上看PAD。她今天不舒坦,懒洋洋的,还颇有几分心事重重。为了避免蹭到脖子上的伤,她穿最宽松柔软的绒衫,及踝的长裙暖和又舒服。这种衣服还有一个隐晦的长处:好脱……
邝露不由得怀疑:难道他真是个采阴补阳的克妻命?这档子事儿……不是应该他体力不支才对的么?狐狸精!
润玉接了个电话刚从阳台回来,似乎心情不错,颇有一点儿眉飞色舞。他察觉邝露在看自己,立刻冲到她身边去亲她的眼,兴致勃勃的那种亲法。
邝露别着脸躲他:“别,我背上有伤,不舒服。喂!BOSS你不是在干正经事儿么?”
润玉额角抽了抽,她怎么还叫BOSS?太不听话了,再这么叫下去,以后没法一块儿上班儿了。啊,现在已经觉得没法一起干正事儿了。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想想左右现在也不用早朝,于是他双手卡在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来,让她分开双腿跪坐在自己身上,笑道:“这样……不就行了?”
她陡然瞪大了眼睛,急忙扶住了他的肩,眼神都慌了:“不……不行!”
润玉笑着亲她的脖子让她放松:“可以,可以,宝贝现在做得到。左右无事,你倒是来我这儿坐坐看啊……也成全我去你那儿串个门儿……”
坐坐?串门儿?这个糟践正经话的混账!
他逼得她耳根子都红透了,一颗心砰砰地跳啊跳的。
他就把脸贴到她的胸口,细细地听,一边听一边笑:“咦?这是风动,幡动,还是我家美人的心在动啊?”
她恨得推他的脸,大发娇嗔:“你动!”
润玉点点头:“好啊好啊。那你就等我动到你心里去。”
邝露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眼睛都闭上了,她还没试过和他这么玩儿。
后来……她那BOSS啊,倒是好动得很!
这厮嘴上愁什么:人生无穷已,动如参与商。
身体力行的话却:动如方脱兔,两眼冒精光。
邝露坚信:若非杜蕾斯,他俩早就儿女忽成行了!
那日她攀着他的脖子,让他动得娇喘微微,瑟瑟颤抖,脸泛桃粉,眼皮都似涂了胭脂一般美。
润玉随手拿起手机,拍了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他俩亲昵又漂亮,贴到大街上也无所谓的那种表面光鲜:不过是他搂着她的腰,她扶着着他的肩,她朱红长裙婉转铺满他膝上。可是谁又知道,裙子底下的他们俩--是连在一起的?他们是妖异秘丽的并蒂莲,佛祖面前修大欢喜。
啊,她动情的样子真好看,他都想发朋友圈了。
他把她搂紧了问:“你说要是我现在把这张发给你爸……怎么样?”
邝露大惊失色:“你敢!”
润玉哈哈大笑,搂着她亲:“吓死宝贝了。怕了?”说着颠了她几下儿。
邝露一把按住了他的胸膛,低声喘:“你就不怕……我爸来杀你……”
润玉亲着她的耳垂:“他去格陵兰,现在已经起飞了吧?他们走了,你干嘛不告诉我?”
邝露垂下眼:“说好了……陪着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按了按她的胳膊,满脸兴奋:“他登机之前,给我电话,要我照顾你。宝贝儿,你知道吗,这个月他第二回让我照顾你了……”
邝露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润玉简直乐不可支:“你该问,他什么意思?唉,不如你自己去问问他?苏伯侯是不是终于动了送女入朝哥的凡心?”
邝露笑得有点儿涩:“潜来更不通消息……我才不问……”
润玉一下子搂住了她,没头没脸地把她亲了半天:“我替你说罢,小规格晶圆的项目成了,我在他心里也就没那么狗了是不是?毕竟当初他扶我上位,对我也没有咬牙切齿的仇。只是恨我不争气,把你也连累了。”
邝露爱怜地垂头吻住了润玉的嘴,好半天才幽幽地喘了一句:“BOSS才没有不争气。也没有连累我。”
润玉坏笑:“哦,这么连着,不累啊?那再多连一会儿好了!”
邝露气得捶他:“你这个人啊……脑子都在哪里?!”
他便把头埋到她怀里拱:“奶--子在你身上啊……可馋死我了……”
那天算草草了事,他抱着她侧躺在床上,她让他摆弄得微微出了薄薄的汗,烧也退了。
润玉小声问:“他们怎么答应你留下来的?难道……你说了?”
邝露挑着嘴角笑一笑:“那房子在爸爸名下,我不是长签。现在这日子又没法去使馆,耽误耽误签证不就下不来了?不过我跟我爸说……我会抓紧办的……”
润玉“嗯”了一声,搂了一下儿她的腰:“还是要办。”
邝露抬了抬头:“你想我走?”
润玉点点她的鼻子:“亦有亲情满故乡……傻姑娘,我就是对你好,你也别绝了自己的后路……”
邝露在润玉胸前画了个圈儿,不说话了。
润玉玩儿着她的头发说:“这些日子我重做了你原来的可行性计划,华蓥那边也有了扛不住的风声,恰好我手里资源还够。大佬们这就是架不住要点头了。下周线上董事会,这桩事旗开得胜,邝秘书的期权不就失而复得了?如何?这些日子我夙兴夜寐,可没白干吧?宝贝如何谢我?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个?”
邝露撇撇嘴:“我爸觉得小晶圆趁机抄底的话机会超级好……我昨天跟他说想在国内盯一盯这个事儿再去跟他会合。他觉得也无不可,就是让我注意安全……好好……好好帮着你弄成桩事……陛下才算个圣君的样子……”
润玉略微沉吟,灿然一笑:“美人计吗?”
邝露的脸都红了:“BOSS也可以拒而不纳啊。”
润玉嗤笑着搂紧了她:“受之有愧,却之不恭。既然暂时不走了,阮文成那边儿你还得替我多敷衍。”
邝露些微嗔怪:“敷衍着呢……我总不能真的只是BOSS的床上用品……”
润玉哈哈地笑了出来,亲她的脖子:“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哪儿都能用,不止床上。”
邝露伸出一只手指,按住了润玉的嘴唇,眉宇之间满满当当都是重臣良将的贞淑端庄:“那还要我谢你?BOSS这些日子宵旰忧劳,干活儿纵然多……”说到这里,她慢慢垂下头,亲上了他的嘴,狐媚满满地抬眼瞧着他,问出了下半句:“干我……难道就少了?”
润玉饕餮难足地把她掐在枕上,手指头一遍遍地描摹她的嘴:“自然是少。杜牧诗云,春风十里,不如日你。”
杜牧:老子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