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已经很晚了,大约11点。
在一个小群里,却炸开了锅。
那是一个同学建的群,是附分初四毕业生的小群。
群主是一个叫“黑土几木”的姑娘,即墨朵。
黑土几木:查了吗?
落雨点儿:查了,咱班直升高一。
落雨点儿:还是分校。
附分,一个比附中吹得更牛的中学,升学率95%。a市的家长说,这是本市最好的中学。
接下来是庆祝。
落雨点儿:在高一(4)班,老教学楼一楼最东边,别走错了。
还是这么的关心人啊。
落雨这个人,学习好,长得好,人品好,人缘好。
黑土几木:谢谢落儿。
小齐齐:谢谢落姐。
花小婧:谢谢落妈。
大齐:谢谢落爷。
……
季澄想,又要见到小鑫鑫了,开心。
岳鑫打了个喷嚏。
有人想我?
不过落雨很快补了一句。
落雨点儿:不客气。
落雨点儿:老师倒是一个也没变呢。
……
气氛有些沉重。
多损。
落雨是真温柔,不过,嘴也是真损。
岳鑫在心里默默一算。
老班,老孙,小叶,潘哥……
欲哭无泪。
还是算了吧。
落雨点儿:奇迹!
大齐:落雨明天你没了!
落雨点儿:我腰没了吗???
某giao:哦~
大齐:快滚。
落雨点开与杨悦的聊天框。
落儿:老杨老杨,我是落儿。
老杨:……你在几班?
看来是适应了。
落儿:4班,你呢?
老杨:1班。
落儿:好,那赶明儿见。
老杨:“……”
行。
第二天。
季澄和岳鑫算是他们班最早到的。
很激动。
初中直升高中是六个班,然后加上考进来的,一共是18个班。
他们到别的班看了看。
还成,有熟人。
可以去借书。
他们一个是半学霸,一个是倒数的大学渣。
老班来了,径自走进了教室,一个正眼都没留给他们。
过了一会儿,很多人都来了。
结伴来的。
两个多月没见,挺想念的。
大齐不叫大齐,班里一共两个姓齐的,她占一个。她叫齐予。
她也早早地来了,准备卸了落雨。
落雨也来了,身后跟着杨悦,她哼着歌。
“我今天腰没了,腰没了……”
齐予:“……”
杨悦:“……”
众人:“……”
这么多天了,傻子性格倒是丁点儿没变。
杨悦一脸惨不忍睹,然后走了。她表示“我不认识这个傻子谁来救救她”。
落雨也不介意,坐到她的老位置,第三排靠窗,贼反光。
和她的老同桌,岳鑫。
岳鑫打了个招呼:“落姐好。”
落雨笑眯眯地回答:“嘿,岳嫂。”
有什么人笑了一声。
落雨回头,咧嘴又一笑:“呦,季哥。”
季澄点头。
然后岳鑫起身。
他掐着季澄的脖子。季澄装着要哭:“小鑫鑫……不用这么热情。”
去他妈的热情。
落雨又转过去,冲季澄拜了拜。
服了。
岳鑫继续掐。
待他回位,季澄又冲上去,给岳鑫戴上了帽子。
季澄笑着扬长而去。
落雨扶着额,看戏,心说又开始了。
墨朵来了。
迎面传来数学课代表傅潭的喊声:“几木,交作业!”
“哦——”大家一起惊呼。
这惊呼不是白惊呼的。
因为大家甚至老师都叫她“墨几木”,只有同她最亲近的落雨和花婧才叫她“几木”,女生叫“几木”的也不多,更别说男生了。
落雨眯眯眼。像是看穿了一切。
记得在初四,也是傅潭收作业。
当时墨朵没写名。
然后傅潭“柔声”说:“几木,写名。”
当时全班都炸了。
以后,花婧和落雨就经常调侃她:“几木,写名。”
学得贼特么像甚至有好几分神韵。
而当事人墨朵总是白她们几眼,并没有什么异议。
这是默认了?
于是炸得更欢了。
墨朵,脸皮极厚。
然后,花婧和落雨默契地改成了“黑土几木”,以显出某潭的另类。
某潭:“……”
“落白儿,你怎么又白了?”墨朵问。
言语中充满着嫉妒。
“黑土,你怎么又黑了?”落雨说,“军训快来了,加油!”
言语中充满着嘲讽。
落雨比墨朵高出一大截,算是他们班女生中比较高的了。
岳鑫捧场似的“咯咯”地无情嘲笑。
妈的。
墨朵在心里咒骂几句。
被落雨知道的事,肯定没什么好事!
毕竟,落雨向来是“月老”。
还好另一个数学课代表来救场了:“都别说了,我儿子害羞了。”
傅潭打他。
这还不行,郑梧又说:“我儿子是拽姐的了!”
然后拽姐谢婉上来“男女混合双打”。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真服气。
记得从前,郑梧问:“为什么两个傅潭等于一个郑梧?”
大家摇摇头,纷纷说不知道。
他骄傲地说:“因为负负得正呗!”
傅傅得郑。
这个梗已经在他们心里生了根了。
有人起哄说:“傅傅得郑!”
然后……然后老班进来了。
老班来了,在那之后。
老班不姓班,但因为她是班主任,所以就叫她“老班”。
她姓严,也非常严,故“严老”。
……
就是尊称。
老班今天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她说:“同学们,接下来的一周……”
“我们军训!”老班继续说。
所有人都知道附分军训的苦。
不让戴帽子,不发军训服,不让带任何防晒用品……
妈的,还有比我们学校更严的军训吗?
说的不那么准确,因为军训都是严酷的。
岳鑫在心里暗骂几句,他发现落雨在以一种“你神经病吗”的眼神在看他,他奇怪地问:“怎么了,好同桌?”
好同桌:“……”
一阵无语。
之所以为“好同桌”,因为岳鑫经常抄她作业,不让抄也抄,得着空儿就抄。
为此他还得意洋洋地说过:“别人都是脑算,口算,笔算,我同桌是心算,我,是眼算!”
所谓“眼算”,用他们数学老师潘老师潘潘的话来说,就是“眼斜着心不正”。
其实就是看别人的答案誊到自己的题上。
……
之后借笔借纸借朋友风波。
“同桌,借我笔使使呗?”
借不到:“求求你了好同桌。”
借到了之后:“学霸的笔就是好用。”
有一次作文课岳鑫借笔,借了两次,两次都是都是从“刷刷刷”写了四页的落雨手里抽出,在落雨的逼视下边龙飞凤舞边说:“学霸的笔真好用,让我一下有了灵感。”
落雨:“……”
这口才怎么不去辩论,去《奇葩说》,欢迎你。
哎,不对,这歪理,去了也会被轰出来。
……
季岳二人也一直打,一直闹,一直闹到高中。
还有三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