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别

第二天自然醒，这是我在父母身边十几年的寒暑假里第一次自然醒，我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三分，锁屏上显示十几个王伊涵的电话，八点零三分时她还发了消息“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嘛？”我刚打开锁屏，我爸推开我房门，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笑看着我，“醒啦，昨天硬是玩到十二点半才回来，昨天喝酒了？看你进屋脸红着，什么话没说就去洗澡，还没用热水，估计喝醉了，你衣服都不脱就拿着喷头往身上呲。”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进门，我爸就在沙发上也是这种笑容，说是在看电视，其实一直盯着我看，那时我真的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一整天发生的事。我笑着说：“喝的有点多了，确实。”

“你女朋友哪人啊，多大了，高不高，学习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谈的，昨天都到哪去玩了？”我爸上来就是一顿乱问。

我心想是该如实回答根本不是我女朋友好还是乱编好，最后还是编了个人出来。

“她是无锡人，跟我一样大，比我矮不了几公分，学习特棒，我初一就跟她谈了，昨天就到海边玩了一天，也没其他的了。”

我爸又笑了说：“赶紧起来吃午饭了。”我起床，洗漱完后就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信息，就故作幽默地回了句：肯定有要跟你说的，我这次也在你身上乱摸。她立马打来电话。

“你怎么才回话，我以为你昨天夜晚出车祸了！”她好像有些生气也有些害怕。

“我昨天回来就睡了，才刚醒来，没事没事昂，不用担心，乖昂。”我用安慰的语气回道。

她挂了电话，我赶紧给她发去消息道歉，她也很善解人意地说：“没事，我就是患得患失。”我没太懂就只说了：“我去吃饭了。”

这一整天我们都像那年夏天一样，用着彼此喜欢的语气聊着，暧昧味儿越来越浓。

“我明天的票，今天再出来玩一回嘛？”正月初五她的第一句话。

“我这边今天有人结婚，怕是要失陪了。”今天刚好一个近亲哥哥结婚。

她没说话。

“今天他们结婚你夜晚就不用呆在那了吧？大不了以后我们两个结婚他们不用来就行了。”她在下午三点发来消息。

“好好好，我来了，你在哪。”我见她应该是生了气，就只好向父母推辞离开。

我们在一起先是去看了电影，我们本是九排一座二座，可有人坐了，我们看一排没人，就到一排三座四座。看电影时她哭得稀里哗啦，我也泣不成声，她在我的左边，突然就抱着我哭，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就也搂着她头。

电影放映结束时已是下午六点，我们回到了公寓楼，她说要吃我煮的饭，我无奈只好去买菜。“我也要去！等会你跑了怎么办！”她害怕我半路跑路就非要跟着我。“我不跑，再说了，你跟着我你也跑不赢我，而且这边我熟。”我劝她留在家。“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去！”我只好让她跟着我。刚出公寓楼，她就一把挽住了我右胳膊。

“你这，我，不好吧。”

“怎么就不好了，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挽你手怎么了，你还说你跑得快，我看你现在怎么跑，哼。”她用着撒娇的语气跟我说。

到了市场她说她想吃川菜，我说：“那会很辣的，怎么突然要吃辣的。”

“酸儿辣女，估计是怀了你的女儿和吧。”她鼓着嘴笑着。

“别搞啊，为什么都没做啊我。”我突然严肃起来。

“诶呀，开玩笑的啦，快买菜，我就想吃辣的了。”

晚饭我也只做了道宫保鸡丁，吃饭时她问我辣不辣，我说真的挺辣，她立马把头发一甩，她的老肩巨滑，白色长T从肩上滑了下来，又很快被她甩过来的长发遮住，她见状又把头发甩了过去，用妩媚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大笑说：“你是不是抖音看多了，别把头皮屑甩进菜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咱俩这都是睡过一张床的人了，你还嫌弃我头皮屑嘛？”

“咱俩，咱俩什么时候睡过同一张床了，你别无中生有啊。”我紧张道。

“就前天，我把你抱在床上啊！”

“那也不算谁同一张床啊！”

“那怎么样才算呢？能不能请你亲力亲为地告诉我呢？”她用更温柔的眼神看我。

我看着她，一把把她按在她身后的床上，我把她双腿扶起来脱下了鞋子，左手把被子一扯就往右边床里面滚，直到碰到墙才停下，刚好我还压在她身上，我对着她耳朵挑逗地吹出一句：“这才是同床。”我盯着她看，她脸红了起来，我不受控制地亲了她又脸一口，我往左边滚，滚出了被子，我自己好像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脸一热，就跑去吃饭去，她也穿好鞋子，坐到餐桌前。她也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只是微笑着。

饭后我们又来到珠海大桥，全长3145米，我们东西走了个来回。再到桥东是太阳已经快要沉入海底。

桥东南是座山，桥下是海，山海之间只有一条双向道。还在年假期间的道路车很少很慢，我与她就在这路上散步。

“要不我们到山里走走吧。”她突然提议。

“你不是不会爬山嘛，这黑灯瞎火的再受伤就不好弄了。”我比较怕黑就劝她不要上山。

“指不定这次就会爬山了呢，再说了，不会总是要学的。”

无奈之下，我随她上了山。

爬山时我发现她这比前天利索多了，我甚至怀疑她前天就是装的，但我也没多在意这回事。到了山腰，我们坐了下来，路上车很少很慢，天上星很多很亮。

“你说你想大学再恋爱，中间还是被我截了胡，哈哈哈哈哈，你想上哪所大学？北体？”她打破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你在哪上大学？”我回问。

“上海。”她说。

“我之前是想上北体的，但现在看来我只能到上海体育大学了。”我微笑着答道。

她看着我，又把我扑倒在草地上，她双膝夹着我的腰，风拂动她百褶裙的裙褶划过我的肚子。

“你刚才把我按在床上，我不能吃亏，就再按你一次。”她好像很认真一样盯着我说。她又用双手摸着我的脸，狠狠的亲了我嘴一口，突然说：“现在就剩抱着你滚了。”然后就是趴在我身上在草地上滚着，我害怕她受伤，也就狠狠地抱着她，直到滚到一棵树边上才停下。

“你的皮带真凉，大腿根都冰的我受不了。”

我不敢说话，就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说着。她说完就又抱着我的脸对着我的嘴猛亲，我吓的不敢动弹，任由她摆布，她左手扶着我后脑勺，右手松开，向下划去，摸到我的皮带扣，手在上面停了好一会，她松开我整个人说：“现在它被我暖热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下了山回到了她的公寓，这次我没上去，就在楼下跟她告别。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会见面的。”我说完转身准备走，她却突然叫停我。

“就这一句话就没了？”她带着哭腔。

我又转头看向她，逆着光，她的发丝上飘来草地上泥土的味道，她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星星，取而代之的是眼泪这是的灯光。我想她不过是这家公寓的客人，我们顶多也只是彼此的过客。我踱了一步到她面前，手扶着她脸吻了她，时间好像静止在了那一刻，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我们没有顾及他们，肆无忌惮地在街上就这样吻着彼此。直到一辆车驶来，我们才意识到挡住了别人的路，才不舍地松开。我又在她耳边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