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二零一八年夏，我在北京一个人生活，匆匆地遇上了西雅图。

“我叫王伊涵”

“我叫秦南山”

她是无锡人，大我两岁。

相识可能就是两句话这么简单，但相见却需要两年的时间。

“我今年回到广东过年”

“你要去广东哪？我也去”

“珠海”

“正月初三等我”

正月初一，我才知道初三是情人节，她也是初二才知道。

“你高低肩好明显，比照片里的还黑了点”这是她见我的第一句话。

“你比照片里的好看不少”我尴尬地回了一句。

初见就在她租的公寓楼下，本来约着在横琴口岸见，可她说怕尴尬就让我来了这里见。她带我上到楼上，我看她早已把公寓打理好，她去换衣服，我就坐在床上玩手机。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嘛？”洗手间传来她的声音。

“你说过的太多了吧，你把我大脑皮层一片片切下来找也不一定能找全”我幽默答道。

“我跟你的恋爱不是谈的，是慢慢坠入的。”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啊，自由恋爱不都是先慢慢了解再谈的嘛。”

她没出声，我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放了首无关风月的歌。

哐.洗手间的门开了，我没抬头就站了起来，余光看着她，刚说：“走...”她踱一步到我面前抢了一句：“那你还谈嘛？”她说这话时我突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做的一场梦，梦里的女生红着眼又生气又委屈地问我：“还谈嘛？”那时是梦里，我一把把女生搂进怀里。眼前的女生一袭纯白连衣裙，我也想搂，却又不敢。我支支吾吾：“再...再看吧要不？”我心跳加快。她没说话，转头又去扎头发。我赶紧到了门口。她出来了，就差换鞋了，她蹲下，我还在惶恐地看着手机。

“你看一下，我鞋带死结了怎么搞。”我见她已经穿上就说：“这都穿上了，夜晚回来再说吧。”“你怎么什么事都再说，夜晚你还来？”她带着笑问道。我无奈蹲下帮她解鞋带，她左膝跪在地上，右腿弓着。这死结确实不好弄。突然我眼前黑了下来，我以为是我低血糖又犯了，刚抬头才发现是她头低了下来，我不知所措地又低头解鞋带，我不敢大声呼吸，脸也憋热了。她的头却是越来越低，“还谈嘛？”我心里一惊，又语无伦次到：“再说，我不是刚说的再说嘛，再说吧。”“这不是第二次问你了嘛，就是再说了呀。”她双唇间笑出了虎牙。我乱了阵脚，忙说：“你穿裙子怎么不穿高跟鞋，非要穿****。”“那我去换衣裤？”我内心开始纠结，犹豫了一下，她又用挑逗的语气问道：“舍不得看腿了是吧？”我脸已经红透了，立马说道：“你随便，我有时间等你的。”“我等了你两年半。”她接道。就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鞋带解开了，“我解开了，要不再系上？”“我自己来吧，你去擦擦汗，我毛巾在床上。”我这才意识到我出了不少汗。

上午我们就到了横琴，在那看了大海，我们都很爱。

上山的时候她让我跟在她后面，她说那是她第一次爬山，不太会。可谁知道她是真的一点不会。先是崴了脚，还好能自己撑着走。后来干脆脚滑把我给绊倒，我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石头，差点就压在了她身上。她回头表示歉意地笑了一下，又接着往上走。到了山顶面前就是大海，我们坐了下来。情人节上午的太阳有些毒，还好我带了把伞。她在伞下先是揉自己崴了的脚，一阵后又说：“你不是学体育的嘛，我看看你懂不懂理疗。”我笑着说：“激将法对理性的人没用。”“那就是不会咯？”她语气中略带挑衅。“怎么可能不会。”“那就是说你不是学体育的呗。”还是那语气，我给了她一个白眼，把伞递给了她，开始给她揉脚，后来才知道她是脚踢在了石头上，不是崴的，我利用老中医的知识开始治她的“病”。可她却不讲武德地直接抱住了我，我也没做反抗，她又在我耳边吹出：“还谈嘛？”我说：“先松开再说吧，影响不好。”她很平静道：“没事，今天情人节，没人会说。”我还是慢慢地挣脱开来，说：“等我大学吧。”她没说话，看向了蓝海。

傍晚，我们在海边看了日落，听花店老板讲了很多，茶语见，我们的身影冲散在了夕阳下的红色海洋里。

晚饭她喝了两听啤酒，我有些怕，就只喝了一听沙示。本来说好不合照的，她还是在晚饭时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上她粉色的双唇间又露出了虎牙，玩了一天散下的头发，还有喝红了的脸颊。

回到公寓，她倒床上就睡，我把她被子盖好后留了张纸条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