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固执地不愿意向李妍写道歉信,他的父亲吴宇航也坚决制止妻子去替儿子道歉。
“兄弟,哥能力有限,你可以按你的意愿来,但,你也得接受由此带来的结果。”
“扯淡吧,谁他妈的想给她道歉,下辈子吧。”
“保重!”
请求谅解在错误方单方面的思想沟通做不通的情况下,赵尚东只能托朋友照顾一下在里面待着的吴桐了。
被疼痛折磨的受害方李妍此时躺在床上疼得、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她发誓要让那个无法无天的吴桐接受惩罚,她说:“即使他来道歉我也不会原谅的,必须让那个豪横的家伙为他的行为买单,体会一下失去自由的感觉。”
刘丽珍在家以泪洗面,惩罚儿子的同时,也在惩罚着她这个母亲,他二叔吴宇翔怎么还不接电话呢?她心里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在一个会议刚刚结束的下午,吴宇翔轻轻地敲开了领导办公室的门,主动承认是自己鬼迷心窍,为了一己私利出卖了领导的行踪,给领导带来极大的困扰,他真诚地向领导道歉。
心情甚好的沈浩跃笑了笑,让他坐下,没多说什么,也体谅到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工作的份儿上,不再追究,毕竟照片没落入“敌人”手里,也没让有心之人得逞,所以,吃饭拍照的事情在小范围内像一缕青烟云散开了。
但是,沈浩跃给吴宇翔安排了一项更加艰巨的任务:继续与财政厅重要领导保持联系和衔接,在半个月内整理出财政厅五年内专项扶贫资金的流转,然后,把资料交给监察二室的方堃手里,这样,他们拿着这些资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驻省财政厅,履行纪检职能。
现在,吴宇翔的角色是一个超级地难受,他必须无条件地服从领导,还要在财政厅这边表现出之前的友好和热情,一时间,内疚加气愤加真诚加虚伪加……各种滋味折磨着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加班,并且更忙了,但,何敏悬着的心也算踏实了许多,也不再提女儿进财政厅的事了。
“吴桐被判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
“最终还是给自己档案里增加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自作自受。”
“大嫂打过几次电话问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减刑或者监外执行?”
“年轻人好好接受教育吧,我可没那能耐!一天到晚就知道托关系找人,不争气的东西!还整天拿自己当根葱,谁会拿他蘸酱去?”
“好了好了,不要生这么大气,大嫂也是没办法嘛,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累了!”
吴宇翔不仅身体累,心也累,自己每天都在俯首称臣,而一个没啥能耐的人一天到晚却不知道狂什么?
……
自从那次拍照事件后,沈浩跃与符漫心的联系少了,见面更是没有。
下午醒来,符漫心没有安排其它事情,一个人坐在小院子里,园艺工整理过的花园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小桥下,鱼儿在自由地游动。
看着看着,无比伤怀。
此刻,她感觉自己连条鱼儿都不如,没有伙伴,没有家人,更没有自由的空间。
突发事件中止了她前进的步伐,出高价都没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只能自己行动了。
“一切有我!”此刻,她感觉沈浩跃说的话像一个笑话一样不可信,时光隧道里的一家四口吃饭的温馨画面再次在大脑里播放,这几年里,他又升职又添子,任何事情都不能打乱他的步伐,而我却步步维艰,我儿子的父亲萧凌志竟然还要感谢他,多么可笑荒唐的事情。
越想越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此时,矛盾的心里在折磨着她,不行!要不睡觉要不忙起来,这样会死人的!她站起来走回房间。
手机响了,她接起来。
“晚上陪我吃个饭。”
“又要吃饭,你不怕吗?”
“不怕!”
“那天的事情查清楚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嗯。”
“那好吧,下午我没出去,等会儿打算再睡一觉。”
“中午没睡?”
“睡了,又困了!”
“看来孕妇就是能睡。”话筒传来沈浩跃轻微的笑声。
“烦!”
“怎么了?”
“不知道。”
“我这几天单位事儿比较多,每天加班,结束很晚,你挺好吧?”
“就那样!”
“你先睡吧,到时候我过去接你。”
“嗯。”
事事不顺心、不如意,突然让符漫心感到一阵烦乱,儿子萧尧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下个月去北京怎么见儿子?带着这张假皮见孩子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