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跃下午开会，他把车留给了符漫心，夏江三点钟准时过来接他。
褶皱的床铺上扔着脱下的浴袍，符漫心慵懒地躺在上面。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道：“孩子，难为你了，你是来拯救我的天使。”她蜷缩着身体，然后转过身，伸手抓床脚处的内衣。
下午要出去走走，她开始梳理头发，夹杂在长发里几根白发很显眼，她对着镜子拔了下来。
拉开镜前的梳妆柜门，过期的化妆品已经不能用了，她找了个塑料袋装了起来，重新摆上自己带回来的化妆用品。
简单地化好淡妆后，她穿起衣服出门了。
车室内红色的真皮座椅上是米白色坐垫，沈浩跃知道她喜欢干净的颜色，一定是他安排这样的，短绒紫色脚垫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只是室内还有淡淡的新车味道。
“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多少钱？我给你。”
沈浩跃大笑：“男人怎么会要女人的钱？况且，怎么能要你的钱？”
符漫心沉默……
“我不能又住你的房子，又开你的车吧？”
“要区分你我吗？我现在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照顾好你我会心安一些，我也老了，简单从一。”
“那……你的孩子呢？我走的时候林木已经怀孕了，那个孩子也应该三岁多了吧？男孩女孩？”
“男孩。”
“你应该娶她，她年轻，又为你生了孩子。”
“那你呢？你不是也有了我的孩子吗？”
符漫心再次沉默……
“她走了，出国了，可能一年后回来，她很勤奋好学，有必要培养，等她学成归来，如果她身边没有别的男人，我可以安排她到一个适合她的地方。”
“什么地方？”
“计划中，说不来。”
“你计划中还有什么？”
“和你的美好未来。”
车窗外，一辆辆车疾驰而过，她踩了一脚油门，车速也上来了，不知不觉一条熟悉的街道，前方就是交通厅了，她把车开进交通厅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她呆呆地坐在车上好久没动，“这是要下车吗？要去哪？现在走到哪儿，都是孤家寡人，我就是一个来自外星球的女人。”她嘴里自言自语着，人也来到了交通厅大楼对面的一个科研所旁。
门口保安在核实访客信息，门口牌子提醒：非工作人员请出示工作证明，登记方可进入。
她抬头看着大楼，一扇扇玻璃窗户有被雨水淋过的痕迹，自己曾经的办公室，那扇玻璃窗户里摆放着几盆绿植，她以前是把绿植放在地上的，窗台上不会有任何摆设的。
这时，一辆车从大门出来，003车牌，这是鲍宇厅长之前的车，符漫心透过前挡风玻璃望去，司机还是张伟明，副驾驶没人，车向右拐过，车玻璃膜颜色太深，只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随后，005车跟在后面，这是她之前坐的那辆车，她清晰地看到了副驾驶座上的徐建明。
一股钻心的痛刺向她，她倒退一步，胳膊肘迅速撑在墙壁上，然后她又缓缓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需要叫120吗？”路旁一位大约四五十岁年纪，身体精瘦的女性清洁工看到坐在地上手捂胸口的她，慌忙问道。
“有水吗？”符漫心感觉一阵心慌。
“你等会儿，那儿有超市，我给你买一瓶吧，我自己带的水怕你们嫌不干净。”
“没事，不怕。”
“我的水在那边椅子上，过去取和进超市买水的时间差不多，我还是给你买瓶水吧，看你这穿着打扮也是个讲究人。”
“太谢谢了！”
清洁工一溜小跑走了。
符漫心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心里说不清的繁乱，她看见门口仍然有人员进出，车辆也有进出。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你们好好等着……”
“你说啥？你等啥？”清洁工拎着两瓶矿泉水过来了，她快速地拧开一瓶瓶盖，将水递给符漫心，“喝吧，以后出来身上备一些药物，以防万一。我在这一带打扫卫生，有好多中老年人就突然倒在地上，我叫过三次救护车，有两人因为抢救及时没事了，可是有一位等车来了人就已经过去了，唉……揪心呐。不过，你没事，没他们厉害。”
符漫心从包里取出两百元递给清洁工，“谢谢您的关心，您一看就是个好心人。”
“两瓶水几块钱，你给我这么多，我不能要。”
在符漫心的请求下，清洁工接过了钱。（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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