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香蕉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妈妈,不走,妈妈,不走……”一岁多的小孩最多也只能蹦出两个字了。
戚利起床来到孩子的房间,此时,小香蕉的体温是三十八度五,她看着温度计的数字眉头紧蹙,女儿沈佳小时候有一次高烧抽风的一幕又浮现眼前,她担心地看着孩子。
柴阿姨按剂量冲了半袋退烧药,戚利轻轻地摇醒孩子,小香蕉软绵绵地靠在她的身上,热乎乎的。
药还算甜,孩子吃药没那么困难。
柴阿姨又拿起酒精棉在孩子的脖颈和腿弯、臂弯处擦拭,“孩子可真遭罪!”柴阿姨心疼地看着孩子,人不停地忙活着没有一丝睡意。
“你说她妈怎么连个电话也不给孩子们打?可真狠!还把国内的电话给停了。”
“唉……”柴阿姨没有说话,她了解林木,她那么喜欢自己这两个孩子,如果不是不得以谁愿意离开?
吃完退烧药,过了一会儿,小香蕉没那么烧了,也睡得安稳了。
“你睡吧,后半夜我看着她,奥,对了,你到沈佳那个房间看看,林一和他姐姐一起睡的,看看被子盖好了没?”
柴阿姨来到房间,林一光着屁股躺在床上睡地很香,柴阿姨把被子重新搭在他的身上。
六点钟,闹钟响了,柴阿姨揉着惺忪的眼睛起床,进了厨房,开始新一天的早餐。
简简单单、平平静静地生活是一天、一个月、一年,纷繁复杂、轰轰烈烈地生活也是一天、一个月、一年。
此时,林木和舍友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
今天累了一天,学校报道登记顺利结束,住宿手续也已经办理妥当。
夜色下,两个人拉着手并肩走着,异国相识,她们之间没有特别地生分,很快就相熟了。彼此用英文交谈着,林木了解到舍友来自法国巴黎,今年二十五岁,本科就读于巴黎一所商学院,因为研究生想换个环境接受挑战,所以她选择了英国这所学校。
而当她听说林木选修法学时,惊呆了,因为她认为,学法学的女人精明、严肃、不浪漫,凡事都要说个明白,可偏偏有些事是不说明白的好。
“没事,我可以糊涂一些。”林木侧过脸告诉她。
“那我是不是需要明白一些,这样我们才能接轨?”
两个女孩顽皮地笑了,她们一起走进餐厅。
林木这几年一直活在孩子和沈浩跃为她营造的世界里,能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对林木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一件事情。只是她没打算现在出来,至少等小香蕉能上幼儿园了再考虑这件事情。
是什么事情推波助澜地将这项计划推上日程,她翻来覆去地想过多次,她很执拗地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定与那个女人有关。
近来,沈浩跃的躲躲闪闪,让她冥冥之中感觉到那个女人出现了,夹在他们之间。并且,她认为沈浩跃这么急着让自己出去就是想把她支开,要把她送走……
当生下小香蕉时,她看着他那张笑颜灿烂的脸,她想实现一个心愿:与他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儿子、女儿都有了,他娶她是必选题。
在习惯了有他和孩子们的生活的日子里,林木没有放弃自己,她在不阶段地学习,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在眼界和知识面上与他缩短距离,同时,还能好好养育自己的儿女。
这样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当她提出要结婚时,沈浩跃像触电一样地拒绝了她。
“你以后不许提结婚这两个字!”
“为什么?”
“我不能结婚,我克妻,我克子。”
“骗人!迷信!”
林木认为他这是在搪塞自己,他用这样一个理由一方面可以挡住自己,另一方面可以等待那个女人。
当她看到他失去女儿后,痛苦地扶在秦月月身上哭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他闭口不谈秦月月,他把她藏起来了,就像秦月月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在林木的心里,秦月月就是一个有钱有权的漂亮女人,沈浩跃就是那个有权有势喜欢她的男人,而她夹在中间就是个卑微的为他生儿育女的小喽喽,慢慢地,她心不甘了……
她想要自己的一席之地,为了自己的孩子们,即使违背当初的约定,她也要争取。
自己已经长大,有思想有主见,也有了为了孩子未来着想的远见了。
屋子里的灯关了,依稀听见法国女孩轻微的鼾声,林木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移动着,没有孩子在身边,没有那份琐碎的疲劳,很难有睡意。
一年能不能完成学业?学完了回国要做什么?此时,她又感觉自己无比稚嫩,没有权势没有金钱,你这个小喽喽再有思想有主见有个屁用!想干什么?能干什么?她的大脑乱极了,理不出来头绪。
唯一能依赖的就是那个男人,她还想挣脱!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单位几个比较好的同事,以及可以信赖的秦想,而他也已经被她判为敌方阵营里的人了,林木感觉自己无路可走。
唉……睡吧!(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