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灼被尿液憋醒,她有些烦躁,困得实在是不想起床,所以,她仍旧闭着眼睛躺着没动。
最近,她心情不好。
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如从前好看了,怀孕时留下的妊娠斑在太阳光照下,更加明显。
幼儿园里又来了好几个年轻的舞蹈老师,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光鲜了。
这段时间,她经常自叹女人结婚生孩子后的诸多不如意,比如这个尿频的毛病,生孩子前可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现在,倒好!每天晚上最少得起两次夜。
再想想昨天那过得支离破碎的生日,简直是不堪回眸,怎么没有一件顺气的事呢?
烦!丧!
睁开眼睛,泛白的窗帘宣布着那墨一样的夜已经过去,好像该起床了。
由于昨天睡得晚,还算一尿睡到天亮,但是,由于睡眠时间短,眼睛还是涩涩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困!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五十了,孩子还在熟睡中。
旁边的床铺很整齐,她愣怔了一下,迅速坐起来,仔细观察着,这边的床还是晚上睡觉前的样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她很纳闷,秦想晚上没回来睡觉吗?
家有三急,尿急第一急,她披上衣服跑去卫生间。
自从结婚以后,她养成了一大习惯:裸睡!她有时候也在偷偷地笑自己,自摸的感觉也很爽!
但是,自从儿子过了两周岁生日后,她每天晚上都得儿子秦江山睡着了以后,她才敢脱,然后裸。
虽然说小孩子的记忆是从三岁开始,但,万一我家的秦江山不同寻常地提前有记忆呢?所以,她认为:儿子,两岁开始就应该男女有别。
她经常和秦想调侃的一句话就是:裸睡一时爽,一直裸睡一直爽!
释放完的感觉更爽,可以用美来形容,小解完事,她用水冲洗后坐在那里等着烘干下身。
坐在便池上翻看手机的卓灼,突然被刺耳的电话铃惊了一下下,是李妍的电话,这么早!她有些纳闷。
“喂,卓灼,你家秦想在家吗?”
“啊?不在,他现在不在,有事?”卓灼不知该怎么回答秦想在与不在家,所以,答得很凌乱。
“你听早间新闻播报了吗?秦想的车!”
李妍的语言很慌乱,卓灼没弄明白,问道:“车怎么了?新闻怎么了?”
卓灼突然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只听得李妍在电话里说:“新闻播报了秦想的车牌,说凌晨,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交通事故,人当晚被送往第三人民医院,你打他电话,看是不是他开的车。”
卓灼傻愣地站起来,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揪着睡衣。
秦想的手机没人接听,她很确定:秦想出事了…
她又立即给徐姐打电话:“徐姐,你现在马上来我家,我要出去一下。”
说完话,她挂了电话去找衣服穿。
卓灼坐在出租车上,身子像筛糠一样地在不停地颤抖,司机也不停地从后视镜打量着她,没有说话,到了医院,卓灼拉开车门向绿色通道飞奔而去。
出租司机看着她极速奔跑的背影,没有喊她要车钱,转了个弯,掉转车头走了。
楼道里,只听得有人在哭天抢地的嚎叫着,在哭喊刚刚撒手人寰的亲人。
卓灼害怕地跑开,夏末秋初滚热的天气里,卓灼还在打着颤,牙齿不自由地相互碰撞着。
“请问汽车尾号2699的车主在哪?”卓灼在一个工作台前问道。
“不清楚,什么时候来的?”
“凌晨的时候。”
“你去前面824值班室问一下。”
看着卓灼煞白的面孔,坐在旁边的一位护士小姑娘无比感叹地说:“车祸祸全家呀!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824值班室里,卓灼看见了昨晚送她们回家很烦人的那个出租司机。
出租司机看见卓灼进来,马上站起来,很悲伤地说道:“在抢救室!”
卓灼走上来揪住出租司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就是你,是你害了他,对不对?你不好好开车,嘴叨叨叨地叨个不停,你不出车祸谁出,你咋不死去,你咋不进抢救室去?为什么让我秦想出事啊!”
门外进来的医生跑过来,一把抓住卓灼的胳膊,怒骂道:“这是医院,你想干嘛?”
“医生,你告我2699车主怎么样?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他必须得好好的,我儿子才三岁。”
“你冷静些,你老公正在抢救,如果不是及时给120打电话,你连等待的机会也没有,那么惨烈的交通事故现场,你老公已属万幸了,你知道吗?你应该感谢这位老兄,是他及时打的电话,否则……”
卓灼的身体突然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