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见孩子自己玩得欢,自己也没意思,就从卧室出来,来到卫生间。
卓灼正弯着腰洗小孩的衣服,秦想悄悄地从身后将她抱住,“我太需要了。”
“你别顶我,我要摔倒了。”
“我不管,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是当一天男人撞一天臀。”
卓灼快要被她撞趴下了,猛喊:“你个流氓,起开!”她一下子扭过身把手里的泡沫涂了秦想满脸。
“要谋害亲夫了。”秦想赶快到跑到洗脸池旁,将那些白乎乎的泡沫清洗掉。
“我眼快瞎了。”秦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卓灼。
“怎么了?泡沫进眼睛里了?”卓灼看着他的样子,着急地把手冲干净过来给他擦。
当卓灼的手落在他的眼皮上时,他的一双眼睛同时向卓灼眨巴,紧跟着他的嘴巴贴在了卓灼的小嘴巴上,然后,又火速跑开了。
“别追我!我要看儿子了。”
卓灼看着他的背影,感叹着:男人,都很难长大吗?当爹了,怎么还像个孩子?男人的高大与伟岸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丈夫是靠山,儿子是江山,未来的日子就是与两座大山朝夕相处的日子,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俩,小姨杨艳是我的江河湖海,我还有谁呢?只有这几个亲人。
家暴父亲让她和妈妈遭受了太多的痛苦和不幸,那些童年的经历都是噩梦般的记忆,所有与父亲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奶奶姑姑叔叔,她们都与之断绝来往,祈求下辈子不认识这一家人。
卓灼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好可怜,她又想妈妈了,滚烫的眼泪顺着面颊流到唇边,尝到咸味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情绪化了。
抹掉眼泪,她坐回到沙发上,好长时间没看电视了,每天的居家生活,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她想起了一句话:透过新闻看世界。
于是,她打开电视,把节目调到新闻频道。
秦想听到电视声音响,又猫着身子出来了,轻轻地坐在卓灼身旁。
“怎么了?好好的,又哭了!”他看着卓灼,心疼地问。
“没事儿,看会儿电视就好了,看看新闻,看看外面的世界,听同学说,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在市电视台做播音工作。”
“在市里哪个台?”
“不知道。”
“学舞蹈的怎么可能当播音员?那不是屈才了吗?可惜,曼妙的身材都难以展示了,跳舞吃的苦白吃了。”
“什么观点?学舞蹈这辈子难道必须跳舞吗?人家那个同学当年在学校广播站,全校同学都爱听她的声音,简直就是魔音。她不仅舞跳得好,文章也写得好,播音也好,你以为只有北大、人大那种大才子才可以搞新闻工作吗?”
“没,没,我不敢,但我纠正一下:她是播音,与新闻工作差十万八千里。”
“懒得理你,看电视,不许说话。”
“遵命!”秦想看着卓灼的架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跟着卓灼一起看江综市午间新闻。
秦想拿起桌子上的红枣糕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
“饿了?”
“先看电视,一会儿做饭,你饿吗?”
“不饿,我早晨起来煮了一碗抄手外加两颗蛋,饱饱的!”
秦想听她把那“蛋”字说得超级响亮,他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解恨!笑着靠在卓灼的肩膀上,卓灼也顺势把头倒下来,支在秦想的头上,两人保持着一种舒服的姿势看新闻,卓灼的那位江山儿子在卧室里很安静,没有打扰爸妈此刻的幸福时光。
“哎,这个人!”
“怎么了?”
秦想突然坐起来,把卓灼的脖子猛的闪了一下,卓灼生气地骂道:“你神经病啊!”她慢慢转动着脖子,重新坐好,看电视。
秦想似乎没听到卓灼说话,也没理会卓灼变了相的表情,坐直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害怕错失了一秒钟的播放时间,如果用肉眼能分辨,即使画面的一帧他都不愿错过。
“就是他,和照片里的一样!”
“你说谁啊?”
“这个人!”秦想用手指着电视里的一个男人。
“你没听到主播说,那是咱们市的市委书记吗?我同学也不知道在哪个台当主播,看来这个新闻是见不着她了。”
秦想没理会卓灼后面说的话,他站起来,走进卧室,在柜子的一角摸出那几张在汽车上发现的照片,他认真地看着,嘴里不停地说着:“就是他,没错……”(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