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杨艳和一位中年男人说笑着走出房间，来到大厅。杨艳看到卓灼，先是一惊，然后，满面笑容地向卓灼走过来。
卓灼看着她，脑子里想起了一个画面：在那春意盎然的季节，动物世界里，一头发情后的动物没有害羞、没有不自在的向她走来。“真是一头种猪！”她心里愤恨地骂着。
突然她感觉自己以前满口亲切的喊杨艳姐，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在玷污自己的嘴巴，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嘴巴都是脏的。她拿起湿巾使劲地擦着嘴。然后，扭过头看那个走出来的男人，直挺的身板、两条小短腿不停地倒腾着，似那昂首阔步的军人正在向门口正步走去。
那是主人一般地视这里的人为无物，那个男人目不斜视地出了门，没有和杨艳说再见，也没有道别，一种很熟悉的默契。
卓灼的眼睛透过玻璃窗跟踪着那个男人，他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高大、彪悍的越野车的副驾驶上，脚踩踏板的那一刻好像一个小孩在踩板凳探取高处的物品一样滑稽可笑！他低矮的身材与那辆庞大的汽车形成鲜明的对比，卓灼想，如果迎面来人，估计未必能看到副驾驶上有人，她噗嗤一笑。
车开走了，卓灼收回视线，同一时间杨艳也在观察着卓灼，她的这一系列举动，以及她毫不掩饰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她看着她，然后坐在桌子对面没有说话，等待着卓灼下一系列的举动。
“谁？”卓灼下巴扬起来指向外面，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懒得和她客气，卓灼此时恨不能抽她一嘴巴子，这是饭店，不是淫窝。
如果妈妈在，或许她还能任性一下，把憋在胸口的火气散发出来，可是，现在妈妈不在，郝赫叔叔不在，秦想也不在，还是忍忍吧，否则谁来收拾残局？
她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多说话，等着杨艳主动向她解释。
“一个朋友。”杨艳回答地云淡风轻，这个样子，更让卓灼不爽。
“以后不要让他过来了，不好！”卓灼说完，眼睛睁得大大地直视着杨艳，最后两个字加重了音量。
“嗯！”杨艳转而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很乖巧地点点头看着卓灼：“你这么早过来有事？”
“帮我找几个利落一点的服务员，两女一男，我去打扫一下我妈住过的那个房子。”
“好，让丽红和小霞过去，男的就不用了吧，体力活我来就可以了。”
“那怎么好意思用你这位大店长呢？”卓灼冷冷地说。
“卓灼，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个打工的。”
卓灼看了一眼杨艳，蔑视地又说道：“不用，我用不起你！”她眼白翻了一大片，然后闭了一下眼，眼皮又挑起来。
杨艳脸涨得通红，她不知道是因为卓灼的蔑视而羞愧，还是因为害怕而有些焦躁，她赶紧说：“卓灼，就让姐过去吧，你要相信：姐对你对老板绝对是最忠诚的，当初没有老板把我留下，就没有我杨艳的今天，你给我一段时间，我给你一个答案。”
这时，卓灼手机响了，是秦想打过来的。
“你刚才怎么关机了？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卓灼有些嗔怪的口吻。
“手机没电了，刚找到了一个充电插座，什么事儿？”
卓灼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起，她看了一眼杨艳，然后说：“我来私家菜馆这里了，等会儿和杨艳姐带几个人去打扫房间，收拾好后，让徐姐早早地把老人孩子接来。”
“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了，你这要大动工呀？要这么多人？别太累了，不行，等我回去收拾也行，不在乎这一两天的。”
“没关系，你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
卓灼挂了电话，杨艳马上说：“我等会和你一起过去，我看着她们干活，你好好养身体，什么都不用动，哪里该收拾不该收拾我请示你就可以了。”
卓灼看着杨艳，心情复杂，然后说：“走吧，叫上她们一起打车过去吧。”
杨艳脸上浮现出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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