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林木放下包,换了衣服,拿起那个金贵的物品去了卫生间,她把验孕棒横放在托架上,自己跑出来,坐在沙发上焦虑地等待着结果。
蜷缩在沙发上,大脑里浮现出各种画面,此时,她的心“怦怦”地跳着:会不会是呀?
手捂在胸前:这么剧烈,难道是两个心脏在跳动吗?难道我真的怀宝宝了?难道我要当妈妈了?不、不是、不会的,我还没谈男朋友,我还没结婚,不会的,不可能那么巧。
林木矛盾着,结果没出来之前,各种可能都有,她杂乱无章地思绪相互交织着、跳跃着。
她越想越害怕,如果怀孕,如果有小孩,她成什么了?自己怎么把孩子养大?
“妈妈,天堂里亲爱的妈妈,你看看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她怕极了,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此刻她很孤独、很无助。
几分钟的等待犹如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走进卫生间,拿起架子上的验孕棒,两条平行的红色杠条显现出来,和说明里的一样。
悬念被证实,她怀孕了。
坐在沙发上,许久不动,然后,她拨通秦月月电话:“秦总,您回家了吗?”
“没有,在公司。”
“我回家了,测了,就是。”林木缓慢地将每个字都讲得清清楚楚,好长时间电话里没有声音,她以为断线了:“喂,秦总,您在吗?”
“嗯,在,是他的吧?”声音低沉。
“是。”
“没事,等我消息,有什么不舒服告我。”
“好的。”
挂了电话,秦月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声被扔到了地上。
“这就是男人,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只要有可能就不会去克制的男人,女儿刚走又整出一个小的,真能耐!”秦月月愤愤地骂着。
她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正如旖旎所说,他即使不找林木也有可能找个什么杨木、柳木什么的,总会有个女人为他生个孩子的,与其别人不如林木更好。
秦月月做着自己的思想工作,刚才的愤愤不平慢慢缓和了些。
她捋了捋头绪,拨通了沈浩跃电话:“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些事。”
“可以,五点后,去东山别墅。”
秦月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个地方一个女人!”她苦笑着,女人——难道都是男人的附属物吗?
他现在什么都有:权力、地位。现在,孩子也如期奉上,他该多幸运。
秦月月想着,心里有些失衡,对比自己目前的处境:升职无望,工作陷入困境,而且身边的林木怀着他的孩子,所有的不快在同一时段发生。
都是逆风,刮骨之痛。
她的情绪时好时坏地像普通女人一样开始了胡思乱想,时而庆幸,时而悲伤。
“我将会成为他的过去。”
此时,她又好像失恋一样地趴在办公室桌上痛苦难受,她哭了。
回忆和他相处的十年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也不知道他在她生活里是怎样的存在。但是,当两个人的世界里又出现一位新的成员,不对是两位,突然出现一大一小两个新成员时,她感觉自己被侵犯了。
眼前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们之间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一定非常癫狂,一定特别忘我。那是沈浩跃痛苦的解药,在快活中,他的孩子又失而复得了,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多么如意的一件喜事。
“不行,他如意了,我呢?”她内心波澜再次狂起,她也要让自己如意。
沈浩跃和以往一样把自己洗干净在环境优雅的别墅小院里等待着,他从二楼阳台清晰地看着秦月月穿了一件格子风衣,盘着发髻,风姿优雅地向小楼走来。
“好美!”
秦月月笑笑坐下来。
“怎么坐那么远?把风衣挂在衣架上。”
“我着急着向你报喜。”
“我有什么喜?”
“大喜!”
秦月月越说越严肃,笑容逐渐消失,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体恤,语气生硬。沈浩跃很疑惑:她今天怎么了?
“我女儿没了,外孙没了,你是觉得我的伤口还不够深吧?”
刚才的热情一扫而空,他又开始陷入悲痛之中:“其实,我现在想想,两个小女孩约定一起怀孕,一起有自己的孩子,一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等悲剧发生我才醒悟?太晚了!我就是个罪人!”
看着深陷悲痛中的沈浩跃,秦月月的心软了,同情超越了愤怒,也许这个消息能为他的生活增添一抹亮。
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过来,握着沈浩跃的手:“林木怀孕了,是你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