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早晨六点三十五分,江平路大桥下发现两名怀抱婴儿的年轻女性,据目击者称:她们是两个人手拉手,怀里各抱一名小孩同时跳下去的,目前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正在极力抢救。”
播音员清澈悦耳的声音顿觉一团云雾笼罩在阳光明媚的朝气之上,她突然感觉阳光有些刺眼、扎心。
“现在年轻人怎么了,就不能好好地活着,缺她们什么了,就这么轻率地处置自己这条生命。”秦月月立即关闭了收音机。
坐在副驾驶的萧凌志没有吭气,只是看着路的前方。
“怎么了?还在为萧尧的考试成绩担忧?”秦月月斜视了一眼老公,脚踩着油门迅速闯过了只有两秒绿灯的拥堵的十字路口。
“你也太猛了,你也珍惜一下生命,好不好,多不安全呀!”
“不闯过去,所有的岗亭都会被红灯喊停,我可总结了,如果路上遇上红灯各个岗楼就都是红灯,如果路上遇上绿灯将全都是绿灯,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当人倒霉的时候,烦忧的事情都会接踵而来;当人走运的时候就会喜事连连。”
“那你属于哪一种?”
“我当然属于后者了。”
事情正如秦月月预知的那样她属于那种走运的人,在公司顺利地与东南亚咨询公司达成合作协议后,又一个好消息如栎阳雨金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厅里推荐为后备干部,共有三名后备成员,她是其中之一。
她想把这件喜事告诉他。
“喂,喂?”电话那边是嘈杂的声音,她挂掉电话,过了三分钟,她再次拨通电话:“喂……”
好久才传来一声“嗯……”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被厅里推荐为后备干部了,太意外了,我都不敢相信。”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有事!”对方电话挂了。
嘟……嘟……断线声让她饱满地情绪瞬间干瘪如皮,他知道,他怎么知道的?那么嘈杂的声音,有事?难道他去施工现场了?一个个疑问如乌云盘旋在大脑上空久久不能散开。
明媚的阳光打在办公桌上的一角,厚厚的文件里是她驰骋的疆场,她把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资料拿过来开始一页一页地翻阅审核,她需要把华北区的三年战略方案敲定了。
不知不觉已是午饭时间,大家都蜂蛹涌入食堂,秦月月坐最后一班电梯下来,直接走向雅间。
吃完午饭,她百无聊赖地回到办公室,上午被沈浩跃的电话噎得有些无趣,心里觉得又空落落地。
她拿起手机。
“张老师:您好!萧尧这几次考试成绩怎么下滑得这么厉害,不久前的英语联考成绩也不怎么样,按说英语是他的强项,成绩在班里排名却在中下游,现在已经高三了,我有点紧张,孩子回到家有时候心情也不好。”
短信发出后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秦月月躺在沙发上没有一丝睡意,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琢磨着三选一自己如何才能得胜。
不知不觉中,一个人推开办公室门,慢慢走到她身边,面目狰狞地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奋力挣扎,力图坐起来,却被那只手死死按着起不来,她抓起身边的陶瓷水杯用劲砸过去,杯子碎了,头上的血滴答滴答地滴在她的脸上,秦月月怕极了,她撕喊着:“放开我。”她拼了命地坐起来。
额头和脖子后面渗出了汗液,虚惊一场,原来是个梦,她拿出湿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来到办公桌前,喝了口水,舒缓着紧张的神经。
张老师的信息仍旧没有回复过来。
下午上班时间刚过,战略投资部长池瑞颖急匆匆地敲门进来了。
“秦总,不好了,您看!”她边说边打开手机,头条新闻里模糊的照片依稀能辨认出两个女孩倒在杂草地上,鲜血染红了草地,旁边是两个一般大小的婴儿。
“这么惨?这就是早晨新闻播报的那起跳桥事件,现在的女孩子真不可思议。”
“您再仔细看看,有认识的吗?”
“认识的?”秦月月满腹狐疑地看了一眼池瑞颖,再次专注地看着照片。
“是艾玛?”
她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看向池瑞颖,“是她吗?”
池瑞颖点点头:“就是她,秦总!我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
“不是请产假生孩子去了吗?怎么回事?图片里的小孩?……”
秦月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嘴巴张得大大地。
“人现在怎么样了?”
“新闻没有报道,只有等消息了。”
“想办法了解一下她们住了哪家医院?我们去看看艾玛。”
“好的。”
池瑞颖离开了办公室,她的头突然嗡的一下几乎要爆了。难道那个女的是他的女儿?还有那两个小生命。
这些事怎么能发生在他身上呢?多么悲痛的事啊!她想去医院看看,想去看看他,他一定难过的要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