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十九

魅澄冠有些无能为力了，能让他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只能以后慢慢去改变印在他骨子里的观念了，如果有以后的话。

穆骋杭按耐不住走了进去，顾霜看起来也有些担心。魅澄冠没让他过去，牵着他的手，“走吧。这是他自作自受。”

鹤郁原本是和魅澄冠聊，已经放松姿态，坐在床上。看见穆骋杭来了，立马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奴不是故意不跪着的，奴错了的。主人，请责罚。”

穆骋杭扶着他坐在刚刚魅澄冠的椅子上，他蹲下来与鹤郁平视。

“你想离开我？你想要休书？”

“奴知道奴有多碍眼。奴会离开您，让您继续过好日子，是奴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嫁给您。”

“本王允许你离开了吗？嗯？”

穆骋杭声音低沉。

“奴可以继续在王府里做最下j的奴，奴会把王妃的位置还给您。奴不敢要的。”鹤郁还是选择性不明白穆骋杭的意思。

“你千方百计嫁入王府不就是为了我？嗯？你为了这个王妃之位受了不少苦吧？你就这样不要了？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我知道错了，我会对你好，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我会宠你，我不会再让你做奴隶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嗯？为什么！就因为这几个月以来相处方式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以前……我以前是没有爱上你，你不能捂热了我的心，然后你就不要了。”穆骋杭的语气从温柔到愤怒到绝望。

鹤郁虽然被灌输了无数的奴隶思想，但是他依旧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他会委屈他也会想哭他也会爱他更会有埋怨。

他面对穆骋杭这样的语气，他知道魅澄冠顾霜是他叫过来的，他也知道穆骋杭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他只是不敢把仅有的真心交出去罢了。

但是他已经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全身是病，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真的忍不住了，即使说出来以后被更加厌恶他全盘接受。

“你让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是卑微到地沟里的奴隶，还是x奴营里的奴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爱你，我爱了你好久啊。对啊，我用了手段才爬到王妃这个位置。我想，如果能近距离看你，照顾你，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接受。我能接受你让我膝行我能接受你不做前戏的c我我能接受你用我来泄气。但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爱你。我接受不了你在我面前和别人卿卿我我。我更接受不了你总是说我占了顾霜的位置。但是，他是你爱的人啊。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奴隶。皇上让我盯着你，什么时候有顾霜的消息要告诉他，你让我觉得我占了顾霜的位置。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再严谨一点，我只是一个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强一点罢了。我终于劝自己说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好好照顾王爷就好了。我劝我自己我只是一个从内到外都脏到极点的奴隶。我终于不会妄想着你会看我一眼。我终于想好了，我自己滚的远远的。不碍你的眼，后来，你一次一次地告诉我你会对我好。你错了。那又怎么样呢。我爱你，但是我不敢把心交给你。这是我身为奴隶仅有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呢。我又会膝行着伺候你们两个人，然后受着你的羞辱吗？我不怕被你羞辱，我怕我得到了然后又回到原点。你当然不会怎么样，但是我会不甘心。你没有想过吧，你只是觉得如果没有得到一定会遗憾。别承诺。没必要。”

穆骋杭没有想到鹤郁会说出这一大段话，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好像自己的心思被他解读的没有一丝错误。但又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正在想要这么回答他，让他有安全感。

鹤郁看着他思索的样子，苦笑。

轻声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