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站在后面皱了皱眉。
解语花将棺盖慢慢推开,里面放着一块淡青色的玉牌写着解语花的生辰八字。
解语花把玉牌拿出来放在手中摆弄。
过了好久才慢慢转过身望着墓室门口问道:“其实这个墓的秘密不是长生而是重生不是么?”
黑瞎子靠着墓门的边槽虚弱的站着,脸上却一直挂着笑,早在快要到达主墓的时候黑瞎子便让阿炳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勉强来到这已是极限。
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张起灵就近接住黑瞎子快要倒地的身体,扶他站稳些。
黑瞎子的目光一直盯着解语花,听到解语花的问题勉强的点点头。
解语花从中间的高台上慢慢走下来,张起灵看了黑瞎子一眼扶他靠着墙壁坐下,便识趣的转身离开。
解语花蹲在黑瞎子面前一脸认真:“为了重生我么?”
“是。”黑瞎子没有隐瞒。
解语花有些痛苦的闭上眼不再说话。
“对不起。”黑瞎子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紧紧的抓着解语花的手,冲他小声说道。
一直以来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解语花这幅样子,黑瞎子感觉那份刺痛从心口一直传到指尖,再也抑制不住。
“花儿。对不起。”
那人眼中的心疼溢于言表他不是看不出来,解语花叹了口气将黑瞎子的墨镜摘了下来,慢慢抚上黑瞎子一双失神的双眼。
“这双眼睛也是因为我么?”
“我,花儿,你听我说……”
明明快要失去光明的人是他自己,却对着我显出一份愧疚心疼的样子,解语花摇了摇头止住了黑瞎子的话。
“瞎子,把真相告诉我吧。”
——回忆篇——
正月十五,天色刚亮,一个男人穿着一袭单薄的黑衣站在毫无遮蔽的院子里,此时京城中的雪下得正大,纷纷扬扬的铺了满地却意外的给铺红贺岁的京城笼上了一层祥和的气氛。
男人任凭风雪落了满衫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盯看西南方向出神。
“已经准备好了。”—个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他身后轻轻说道。
男人回过头,苍白的面容上勉强撑出一个笑,一双黑色的眼眸在这雪色里亮的出奇。
“是么?今天是他最后一次登台了吧,没能去听,真是可惜了。”
身穿青衣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男人也不在意,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披风接过来穿在身上,叫着他往外边走。
“告诉将士们,该出发了。”
乐阁是京城中最大的乐馆,一些达官显贵最喜欢在这喝些清酒听些曲子卖弄风雅,平时人就不绝,今天更甚。
乐阁的当家解语花只有在每年的今天才会登台唱上一曲。
没有多余的布景渲染,做了个开场,一身红衣的解语花便出现在了台上,解语花的曲子大多离别,与上元节的气氛很是违和,但是凭着天生的一份清雅气质和平滑自然的声线还是吸引了无数人。
风消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欲下。
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钿车罗帕。
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解语花今天唱的是[上元]词调,一曲玉润珠圆,待人已经下场堂下客人们才堪堪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