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回到主宅的时候地下医生已经在屋里等了,解语花躺在床上吩咐伙计千万不能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声张出去,等伙计们都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医生,黑瞎子和解语花三个人。
因为拒绝使用麻药,从医生碰到伤口的那刻起解语花的眉就没展开过,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沾湿了耳边的碎发。
医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将伤口处坏死的地方处理掉快速的进行缝合。
解语花承受力虽强也还是没能忍完全程,最后在医生上药固定的时候轻轻哼了一声,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医生身后不远处传来:“轻点。”
医生拿着药棉的手抖了抖,恩恩的应声遂又放轻了些手上的力度,余光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靠着桌子站着,周身戾气很重,视线一直牢牢的定在解当家的身上,没有动过。
等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医生后背上也起了整整一层冷汗。
“解当家,这药上完了你好好休息,等三天之后我再来给您换药。
解语花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刚想说话却被黑瞎子打断:“花儿爷,剩下换药的事不如交给瞎子吧。”
解语花勉强睁开眼,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黑瞎子,那人明明带着墨镜,解语花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中与往时不同的情愫。
他知道黑瞎子在愧疚在心疼,解语花点点头,转又闭回了双眼轻轻地回道:“那就按黑爷说的办吧,也是麻烦了。”
黑瞎子嘴上叨念着不麻烦,快步走上前给解语花掖了掖被角,示意医生跟他出来说,等所有注意事项都交代清楚,黑瞎子推门进去的时候解语也已睡着了。
黑瞎子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他,解语花很会保护自己所以很少受伤,这样的脆弱憔悴的样子黑瞎子单手都能数过来,尤其是在他到来之后。
明明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再不让他受一点伤,现在却一而再的被打破,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
黑瞎子轻轻伸出手将解语花额前的碎发拨开,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眼前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解语花的场景,解语花不曾知道,他们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吴邪下的那个墓里,而是在很久之前便已经注定的。
正如当年皇帝最器重的摸金校尉齐将军最在乎的不过是京城第一名伶解语花,而如今齐将军换成了黑瞎子也一样,这世上最心疼的永远只得这一个人。
解语花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连续不断变换的梦境加上伤口的疼痛让他十分难受,身体也燥热起来,感到额头微微传来一丝凉意,解语花皱了皱眉,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黑瞎子手里的毛巾还停留在他的侧脸,见人醒了立刻恢复了笑容:“吵醒你了?”
解语花摇摇头,黑瞎子用湿毛巾慢慢的给他擦着脸,凉凉的很是舒服。
“睡得不安稳,伤口痛?”黑瞎子把擦完的毛巾放到水盆里,用手背碰了一下旁边盛着白粥的瓷碗,温度刚刚好。
“不是很厉害。〞
解语花用右手微微碰了碰左肩的伤,却在下一秒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黑瞎子连忙将他的手握住,示意他不要乱动,然后将双手伸到解语花的腰后,一个巧劲儿将解语花整个人都半抱了起来,一个手稳住解语花,另一个手将枕头竖起来,慢慢将人靠在枕头上。
“睡了这么久,吃点东西?”
解语花望着桌上的白粥点点头,用没受伤的右手去拿勺子,却被黑瞎子抢了先,解语花无奈,调整了下姿势说道:“我自己来吧。
黑瞎子摇摇头,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解语花唇边:“你的手一动就会牵连到肩膀上的伤,我来。”
解语花这次没有在反驳,乖乖张了嘴喝下那一勺粥。
既然有人想要服侍,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一碗白粥很快见了底,解语花拿过黑瞎子递来的手帕擦擦嘴,看着正在给自己准备药的黑瞎子缓缓开了口:“关于那块玉,我刚刚...好像梦到了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