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我在帐篷外面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的帐篷附近。
又或许,是我的潜意识作怪。
我慢慢靠近了过去,**并没有睡,而是站在帐篷不远处抬头望着星空,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我心中有些好笑,真不愧是张家的人,竟然也和那个闷油瓶一样喜欢望天。
当然,面对这个只要靠近就会让人感到阴冷的青年,我始终难以提起好感,而看着他的背影,也很难让人想到闷油瓶,这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气质上的差距。
我站定在他身后两步远,没有开口,我知道他一定也发现了我的到来,但他也没有开口。
我们两个沉默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前面的人依然孤立不动,后面的人仍旧默默观望,明明都存了满腹的心思,却谁都不肯等一个开口。
突然他转身,就像没看到过我一样走向自己的帐篷,擦肩而过。
这个时候,我终于是开口了:“我想和你谈谈。”
他站定没有说话。
“张家外系?”
他终于转过身子直视着我,眼神明暗不定,存着一种阴森森的尖锐。
“我不明白。”
我对他说:“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张家的事,但有一点我还是懂的,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终极,张家这么大家族分崩离析很不划算。”
他依然没有说话,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而是以一种局外人的眼神望着我。
可明......我才是局外人。
这个时候的**,不似我第一次见到时阴险狡诈,也不似他袭击大金牙时的狠辣阴毒,而是褪去了一切的伪装.....我暂且称为伪装好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他顺眼多了。
这个人,也有着一段可悲的过去吧?
虽然刚刚提了两句张家,但我并不认为我能够说服一个已经将家训死死刻在心底里的人,这不是一般的洗脑,自然不会在三言两话间溃散。
于是,我转移话题:“你赢了,大金牙的确牵住了我的脚,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着我,笑了:“真不愧是吴家的人,脑子就是好使。”
“我记得你前不久才叫我废物。”
面对我貌似调侃的一句,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冷眼看着我,似乎是在提醒我们两个并不熟。
的确不熟,而且是敌人。
“我希望有医生来给大金牙治伤,另外他明天的饭食你交代一下吧。”
他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你以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我笑了,高傲的看着他:“唯一一个能牵制张起灵的人,这个立场够不够?”
他不屑的笑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囚犯。”
“我也可以是一具尸体。”
我的话风轻云淡,他的脸色终于变了,眼神如箭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在考虑我这句话的真实度。
“我不信你敢。”他这样说。
“我也不相信。”我看着他,如实回道。
半晌,他的眸光闪了闪,冷声:“你只是一个囚犯。”接着,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帐篷。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知道,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