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时间大多都是在车上度过的,没有了计算公式、路线的脑力透支,我倒是每天都睡眠充足,精神也好了许多。
春子是个不喜欢多话的人,却也不像闷油瓶那样三杆子打不出个屁来,一般我问什么还是会解释的。
当然,路上的功夫我一点都没有耽搁,全程都在睡眠之中,这也就导致了我们两个鲜少交流。
我并不怀疑这个人的忠心,或者说是不在乎,反正早有后手,就算他真的叛变了顶多也就是恶心恶心我,根本就起不到任何影响。
这天晚上,在我的提前嘱咐下,春子下车去开房间,我就一直半睡半醒的在车上等着,约莫半个钟头他就又走了回来,开门上车。
“小三爷,他们真的会来吗?”春子扭头看我。
我在后面的座位上悠哉的躺着,听到他的问话并没有回头,而是做了个OK的手势。
慢慢的夜色深了,我们两个就待在黑漆漆的车里,期间我有些烦闷的想抽颗烟,结果还没点着就被春子给没收了。
得,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可怎么也压制不下心中砰砰的跳动。
我希望他们别来。
可事与愿违,林子大了,总是有一些不懂得珍惜生命的鸟,看着一伙人偷偷摸摸的从旅馆灯下走过,我的神色也一瞬间恋得阴沉。
掐着时间,在心中默数了几十秒后,伸手朝春子招了招手,对方有些犹豫,却还是将手中的遥控器交给了我。
最后再看了一眼安宁的小旅馆,手指轻轻按下,在一阵轰鸣声中,我们的车子扬长而去。
车中,我的手始终止不住的颤动,遥控器也已经掉落到了地上,开口是疯狂抑制不住的大笑,我很清楚这不是因为喜悦,或许更相反的,是因为一刹那的崩溃。
前面春子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但这并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受我情绪影响,他一连回头了几次,都没能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过了好久,我的笑声渐渐歇了,才听见前面叹了一口气,声音怅然:“小三爷,以后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
“别,可别!”我笑着,伸手抹去不知为什么掉落的眼泪,突然问就想起了水哥说的一句话,打趣地说道:“您啊,就当慈悲点,给我留点人杀杀练练手吧。”
我的一句话,让车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只是干掉那些路上的尾巴对他们身后的势力不会有任何打击,我当然也不是因为泄愤而做出的幼稚举动,我只是希望那些人把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我的身上,那样,也好让人浑水摸鱼不是?
虽然三叔的堂口现在散的散,乱的乱,叛的叛,但那些堂口老大们可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精的和猴似的,相信他们看过我的信后知道怎么办。
小爷现在可是拼了命的给他们创造机会,若是不做点什么可就真的对不起小爷的一片苦心了,反正利益面前,他们知道怎么选。
我软唇轻抿,露出一抹笑意,并不似初时的疯犯,也没有猖狂和豪放,而是一副谦谦君子般的温润。
淡定,温和,运筹帷幄。
开车的春子从后视镜中察觉到了我的情况,身子僵了一僵,开口:“小三爷,现在的你真有几分吴老太爷的风范。”
他口中所说的吴老太爷,便是我的爷爷“吴老狗”。
我轻挑下眉,不动声色:“是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