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哥的身手果然不错。”
我看了车上被干掉的大汉一眼，对着水哥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将鬼玺揣在怀中。
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已经看得太多，已经不像原先那样惊恐了，倒是王盟在一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我去拉了他一下才身子一抖拽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怕啦？”我打趣的看他。
“没，没有。”
虽然他的话没有半分的可信，但这个时候是不允许我特别照顾他情绪的，带着他上了我们的车就快速离开了。
“水哥，你消息还真灵通。”我指的是他一个电话就搞清楚了那大汉的下落，同时也是在试探，试探他们对我的底线。
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试探，是因为我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我是特殊的，就像那个大汉不会伤害我一样，水哥也一定不会犯傻。
说起来，这一切大概都是沾了闷油瓶的光，如我所预料，他并没有回话，或许他已经猜到我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选择动手，甚至都没有撕破脸。
这样看来，我的优势其实很大。
一路上都很沉闷，就连王盟都不愿多话了，大概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有些不太适应。
我时不时的飘去几个眼神，对于王盟这种低落的状态十分担忧，他会不会承受不住打击？
瘦弱的小身板，懵懂的让人心烦的天真，和当初的我一样，又和当初的我不一样。
至少当初，我身边是有着一个强大如神祗般存在的人，可现在他的身边，却只有我这么一个懦弱的小老板，甚至还有着一头在旁虎视眈眈的猛虎。
我是不懂得如何去开解别人，但软弱却善良的性子又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看他崩溃，索性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希望能让他的心中放松些。
对于我的话，他还是会回答，却总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简直像是闷油瓶附体，让我恼火又无奈。
后来，他直接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默默低下了头，口中低喃：“老板，别担心，我没事。”
他看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早叫你别跟来的，这下傻了吧，你老板我走的路从来就不平静。”
其实挺平静的，只不过我一厢情愿的愿意玩钢丝罢了。
他缩了缩身子，没有说话，眼神略有些呆滞。
“王盟，我的路还得走，但如果你想要离开，我是不会阻拦的。”
我偏头望向窗外，让烦杂的心情渐渐放松，再次问出了之前问过很多次的问题。
这一次，在前排驾跌车子的水哥也回头看了看，眼神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多话。
王盟没有如以往一样倔强固执的大喊着“不走”，却也没有发话要离开，他的头越来越低，让人再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王盟，决定了吗？”
这种事，总是要问个明白的，犹豫可以，但绝对不能总是举棋不定，我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挂掉，这个小伙计，我倒是希望他能够退出。
这无关忠诚，也无关诚信，这是我的期望，也是他生命中的一道选择题。
或义，或死，一念之间。
当然，我并不认为我要走的就是一条绝路，但这条路必定处处危机，步步惊心。
“王盟，你是一个成年人。”
这句话有些幼雅，但此时我却觉得十分沉重：“该做出的决定，就一定要做。”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不走！
不走。
不走……
我再次叹了口气，为我，也为他。
明明不是一定要走的路，为什么却要如此执着呢？若命运如此，非是不可抗拒，而是不愿抗拒。
谁能阻止得了少年武士赴死呢？
他们听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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