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啊,闪烁着……
我还有活着的嘛?
我听到我说话吗?
片刻。
我我问还有没有人活着?
我摇晃着他们的躯体,我摇晃着一个个无法苏醒的脑袋,踢了一脚,可它硬邦邦的,撞在列车门上,“砰”得一声,我背后发凉,连退了好几步,壮着胆子将它翻过身,脑袋已是血红一大片……
于浩有……有!我在这里!
是后面那节车厢!
我赶紧往后面那节车厢冲去,车厢的把手已经断裂,那是不锈钢做得,裂痕中央有烧焦的迹象……
我踢开那节列车门,这些人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啊?
于浩我在这……
声音过于焦灼,上气不接下气……
我跑了过去,环顾四周,那有只小猫!
喵呜~
黑白相间的猫,眼睛很大,虽然四周晦暗,我仍能看清它对我摇着尾巴……
于浩朋友!你快救救他!你快救救他!
我他怎么了?
他腹部中枪了,旁边有几块碎玻璃,不对啊,这玻璃很厚啊!
我你稍等。
我走到第一排靠玻璃的座位,座位是折叠式的,但它之所以敞开是因为被后面那排碎掉的玻璃卡住了,那是块大玻璃,上面还有血,看玻璃的形状应该是从外面开的枪,可要想从外面射进来打死人可不容易,这可是双层玻璃啊,怎么可能打的碎?要想知道这子弹是怎么打进来的必须先救活幸存者问个清楚!
我来,把他背上,我们出去找车!
于浩找车?
他把眼泪擦汗,嘴角舔了舔。
我你想啊,这里距离北阳还有200多公里,你想从这走过去,疯了吧?况且这荒山野岭的,你从哪里找医生啊?我连这儿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难闻了!
我转身就要走。
他猛地一把扑倒,他手上还有尸血啊!
我你想干嘛?
他紧紧抓着我的袖子,指甲扎在肩膀上,我不敢出声,他敢这么做,应该是知道凶手不会再来了,再者,他要是凶手的话,不会这么轻易在现场留下痕迹的,或许,凶手可能早就逃走了!
……
经过一天一夜的大雪,房屋披上那洁白的素装,大雪把几棵松树吹得支离破碎,又像那奇异的鹿角,麦地盖上了棉被。天连着地,地连着天……
白雪茫茫,无边无际,大地灌溉,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细说着什么?这是刚刚从麦田里钻出的鲜绿的麦苗,远处,小小的山村茅屋,被雪盖得严严实实,小河不畏严寒地哗哗流淌着,河心的那颗大石头上……
我以为有人能听见我的哭喊,他为什么要打我?我难道说的不对嘛?
我看到了,他流泪了,血从鼻腔溅了出来,溅到眼角,溢出来了,疼痛感从腿部传来,他拿刀刺穿了我的双腿,我在雪地里爬啊爬啊,爬啊爬,爬到一棵大树后面躺下,蚂蚁吸食着我腿上的血,眼前已是模糊一片…我的手已经冻僵了,雪水浸湿了我的围巾,脸肿的发紫……
沿着那条路看去,弯弯曲曲的,满地都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