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没想到就这么容易便把人抹额扯了下来,此刻见蓝忘机一脸不可置信的怒看他,没由来的觉得感觉下一秒蓝湛就会打他。但是手却不自觉的又捏了捏这条导火索。心中暗道:我到底是扯了他抹额还是什么命脉。
却不知二人一瞬间便自原地消失,等他们好不容易站稳时,魏无羡与蓝忘机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把抹额还回去还是问问发生什么,却听见蓝启仁的声音。
蓝启仁道:
蓝启仁“魏无羡你敢动忘机的抹额!”
一旁的蓝曦臣本来正暗暗警惕,见此不经有些头疼的道:
蓝曦臣“叔父,想来魏公子是无意的。”
而蓝忘机已经羞愤的把抹额抢了回来,背对着魏无羡把它绑回去。后者听得蓝启仁大怒,手指头动了动,难不成那抹额还真的是命脉?见他这一脸茫然蓝启仁怒道:
蓝启仁“他要是有意的,那他还真上天了!”
魏无羡有些嘴欠,忍不住火上浇油的说:
魏无羡“我本来刚开始只是想逗逗蓝湛,只是没想到这一不小心还真的扯下来了,不好意思啊。”
偏生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人,其中聂怀桑一路看到底,见有同窗问发生了什么,一脸八卦的说:
聂怀桑“就魏兄,好久不见了,这就又开起蓝二公子的玩笑了,你瞧,这回连抹额都惨遭他的毒手,不愧是魏兄!”
他这真情实感的吹嘘,魏无羡看着蓝家人窃窃私语以及蓝启仁那脸色越来越青,心中暗道,遭了,感觉这回玩脱了!
连忙凑到蓝忘机身边不住的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随便问问那抹额到底有什么猫腻,却见蓝湛脸色和蓝启仁有一拼,越是道歉越是难看。
江澄本来正懵逼中,就见魏无羡犯傻,连其他人都没顾得上理,直接上前把人拽住,拱手道:
江澄“对不住!”
反正肯定是魏无羡先干了什么,道歉肯定没错。因着这一遭,本来因莫名到了此处的少年们倒是没那么紧张了。而魏无羡拉着聂怀桑问,聂怀桑只是感慨:
聂怀桑“魏兄,想你抄的家规虽没有我一半多但是也总归比常人多了许多,没成想,连抹额的含义都不知,实在让小弟我很是佩服。”
对此,魏无羡只是冷笑道:
魏无羡“说。”
聂怀桑连忙一脸正色但难掩调侃语气,说:
聂怀桑“这抹额嘛,自然有一个特殊含义,它有规束自我的意思,但是也有非命定之人不可碰,也就是说,这玩意只能让心上人碰!哈哈哈哈!”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被他的师兄弟不住的安慰,忍不住骂了一句靠,恨不得回到刚刚,把自己那不安分的手给打一顿。蓝湛也是涵养好,居然没一剑砍过来,他在自己心里自我批评,人也进来的七七八八了。
此时凭空出现一个画卷,上书:
一为生,二为死。红为善,黑为恶。
随后众人手中多了一个玉牌,不大,巴掌大小,青玉质地,一面写一,一面写二。
众人想不明白,而温若寒看着这东西很是忌惮,但是并不敢发作,见自己小儿子脾气上来,只是冷冷的扫他一眼,其他世家家主虽没有温若寒这般感觉但是也警惕的很,只是静观其变。
画卷似乎很是满意众人识相,凭空出现许多椅子,却不是给他们坐的,只能看见虚空中出现了另外一群人,与他们不同,这一群人被安在椅子上,看不清神色。
画卷上出现黑字:
一、结交奸邪弃名士身份不顾。
二、与长辈动手打伤三十三人。
三、冒天下之大不韪救走魔头。
此为恶。
众人注视此画卷,手中玉牌正发着光。有人试探性的抚上二字,便见背面一字消失。这般简单,就判出生死吗?有一便有二,众人不管手上是否动作,一旦心里想到,玉牌就诀出一二。
甚至谨慎如蓝曦臣亦看着手中的二有些发愣。他不由的心中发寒,只觉得这东西有如邪物,偏生他无法放开。
人之生死,如何能仅凭这两三行黑字便能决断。
魏无羡亦是如此觉得,此刻看着这二字如临大敌,他向来讨厌循规蹈矩,更何况如今是强行让他们遵守规则。但是无论如何,这玉牌仿佛生在他手上,这个地方,如此强势,真教人胆寒。
唯有蓝忘机看着自己暗淡的玉牌,上面既无一亦无二,心中若有所思。
二字多如牛毛,先见恶行先入为主,即便心生叛逆之心,也不可能违背自己内心,所以真的选了一字的人,才更是发自内心的觉得,
不过如此,有何需死。比方孟瑶,比方薛洋。
孟瑶觉得,为救人虽听起来严重,只是到底有救之意,至于结果,作恶的又不是他,打伤长辈而非打死,亦可知其人心性不恶,罪不至死。
他看着满场醒目的二,只觉得要么这些人当真觉得此人死有余辜,要么就是被生死所迷,不知其中还有罪不至死一说。
但在薛洋看来,就是真的不过如此。
生如何,死如何,善如何,恶如何,与他何关。想这人愿抛弃名士身份,他倒是有了些许兴趣。在他看来,所谓仙门名士,修仙世家,与市井走徒,山贼土匪有何不同,一样的人心,一样的唯利是图,何必故作高雅。
红尘中谁比谁来的干净。这种世家多是沽名钓誉之徒,令人作呕。此刻看着他们为自己作出二字的选择都自觉自己做的对。满场修士,倒是一副面孔。
而画卷又一书红字:
一、情深义重,愿与君同。他人言语,不改其心。
二、含光照世,剑斩不平。逢乱必出,不堕家风。
三、浊世浑浑,心如明镜。与君同行,不负此生。
红为善。一生二死,请君决,可改其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