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后,留了现场残破血腥的一幕,数十具尸体,全都身穿黑衣、蒙面,横七竖八,了无生息,断箭羽遍地;
到处的火把肆意的滋滋燃着,车辇已经被烧了大半,火势汹汹;
一高楼屋顶,一烟雾忽飘现,一白影即现,颀长身影华衫飘逸,无表情的扫了眼现场,后周身烟雾一散,如来时般莫名消失了;
皇宫,舒清殿;
金紫云正倚在阁亭的榻椅上,手里虽拿着本书卷,却没有看,低眸盯着自己胸前发束上的发带出神;
清风刚好,清而淡雅,静静的抚着他的衣衫发丝,显得他更加清丽美好,温柔无限,如画;
这时,一异样的风刮过,原本出神的金紫云蓦然回了神,眉头突微皱,侧颜盯了阁亭中央;
这时,阁亭中央,蓦然白色烟雾一飘,一身影即在烟雾中出现;
金紫云瞬间警觉,眉头紧锁,盯着自己面前一身白衣胜雪,如画的贵公子;
“你是谁?来本殿舒清殿做什么?”
冷肃道,说出的话可比他本人要冷厉威震的多;
“白尘雪;”白尘雪毫不忌讳回答,说的云淡风轻;
“你要做什么?”
金紫云依旧警惕的紧盯着莫名诡异出现的白尘雪;
明明自己的殿守备森严,为何他还能轻而易举的进来,还出现的这么诡异神秘莫测,到底是何方神圣或妖魔;
白尘雪一把挥开手中的折扇,摇的清风尔雅;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跟你谈一个交易,这个交易于你而言,是绝对优势,你亦绝对需要;”淡尔的话,亦是肯定,无一丝波澜;
闻此,金紫云放松了许警惕,他这才记起直身,将手中的书卷搁了案几上;
“什么?”冷淡且带着点敌意的问了句;
白尘雪轻摇着折扇,不急回答,他转身走向栏边;
“你身带重疾吧?且难治,虽然南宫月暂时能救你,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两天也根本治不好;”
说着刚好走到扶栏边,他转过身来;
这样的话,自然也是半真半假;
“不过,我可以替你治好,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是吗?看来你是了解本殿现在的状况了;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本殿会答应你?”
一个美丽温柔可人的贵公子,跟一个冷漠如画至圣的修行者,两个都冷漠骄傲,这对话,可想而知的乏味缺乏感情呢;
“南宫月;”白尘雪只简单的道了几字;
闻言,金紫云一愣,甚是惊诧;
“你想做什么?”
说到南宫月,金紫云瞬间冷漠,比刚才还警觉;
“没什么,不过彼此都受了她一点恩惠而已;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今后,你能好好照顾她,替我还了她的恩情;”白尘雪一把挥拢折扇,道的认真;
闻言,金紫云才暗自兀自舒松了口气,这,连他自己的未察觉;
迟疑了许;
金紫云与白尘雪对视了许,最后点了下头;
“这个不用你说,本殿也自会做的;”
见金紫云答应了,白尘雪也没什么多大表情,盯了金紫云稍许;
后玉手抬起,手中光芒一焕,一小玉瓶子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松手轻一推,玉瓶飘浮到了金紫云的面前;
“这是一颗丹药,能治百病,你服下后,病自会痊愈;”白尘雪解释了句;
看到金紫云惊异的盯着自己神奇的动作,并不接瓶子,又道;
“放心,无毒;总之,你都这样了,接受与否,不过死与不死,时间上的差距而已,何不一试?”
“且,若我真想杀你,此时,我也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难得的,白尘雪为眼前的皇子殿下能接受自己的丹药而废话了这么多;
金紫云迟疑了许,还是伸手接过了;
“若真有用,能救本殿,本殿自当重谢!”
左右不过一个死,也罢;他也说了,若现在自己面前这个出神入化的人真的想杀自己,还真不需要这么麻烦;
“不用,替我守护好南宫月就可以了;”
金紫云迟疑着,后点点头;
算是得到了金紫云的肯定回答;白尘雪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今天她遇到袭击了,就刚才;日后,你多花点心思吧,而她之所以陷入危险,也都是因为你;”
白尘雪迟疑着,不知道为何又将这个说了,但表情无澜;
金紫云闻言一脸惊怔,皱了眉头;
“才刚开始就动手了吗?……我知道了!”
“我不想再次听到她受伤的信息,若有,你的命,我随时会来拿!”要挟的话,被白尘雪说的毫无波动;
对于白尘雪要挟的话,金紫云倒一点也不在意;
“本殿不需要任何人来教导做事;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法师?”
相对而言,他比较好奇此时面前这谪仙般的神秘公子;
白尘雪只静然看了他一眼,后周身如初烟雾一散,消失了;
“本君的身份,不是你能过问的,做你答应的事就可以了;”
白尘雪的话飘荡在空中,虚无缥缈,却空荡有韵;
余音末了后,金紫云看了眼白尘雪消失的地方,后目光落了自己手中的小玉瓶上;
“哼,故弄玄虚!”
不过,虽这么说,但却也见他的能力,明明他都来过后走了,护守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而来到自己面前的;
说罢,倒毫不犹豫的取了玉瓶上的盖子,一粒棕黑似透明的药丸倒在了手上,捏在手中打量了眼,后一口吞下了;
还是那句话,若他真想杀自己,以他这身出神入化的本事,毫不费力;
所以,他倒一点也不忌讳了;
……
南宫府门口;
我跟南宫宇澈立在府前,抬头盯了眼头顶的牌匾;
“总算到了!”南宫宇澈抱怨的道了句,还没爬上台阶,他就一屁股坐下了,极是劳累的样子;
“哥,你没事吧?你先坐会,我找人来扶你;”
看到还有心思抱怨的南宫宇澈瘫坐了地上,我心里倒是不担心;
他随即朝我摆摆手;
“嗯,没事,去吧;”
我随即去入府,脚刚到门口,一头就撞到了一人身上,差点把自己给撞翻;
来人随即一手拉了我;
“月儿?这么急,做什么?”南宫宇卿诧异的语音传来;
我抬眸,揉揉额头;
“哥?你在家?来的正好,快帮我扶下宇澈哥,他腿受伤了;”
南宫宇卿惊愣了下;
“怎么回事?伤的重吗?”即朝我身后探去;
“不重,小伤而已;”
这时,坐阶口的南宫宇澈随即举手应声,对于伤完全不放心上;
说着自己就爬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我和南宫宇卿连忙去扶他,一人一边;
“你们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南宫宇卿看到只有南宫宇澈受伤,以为是他顽皮过头了的后果,所以也不是很担心;一边同我扶着南宫宇澈进院,一边道;
“小意外,等下哥帮忙把伤口处理下,辛苦哥了!”南宫宇澈这回答比谁都快;
许是怕南宫宇卿担心吧,才抢了回答;
“什么话,都是自家人,何须这么客气了;”南宫宇卿以往不变的温柔语音;
“呵呵呵,也是;”南宫宇澈附和的干笑两声;
我自然懂南宫宇澈的意思,所以也不多言,沉默着;
却也是真意外,南宫宇澈正经时候还是挺正经懂事的;
来到后院回廊,刚走了几步;
“咻!”
一利器破风而来的声音;
一抬头,侧面,一箭羽直接朝我射来;
今天这利箭倒是挺多的;
来不及多想,抬袖反手一挥,一股灵力无形挥出,迎了势如破竹而来的箭羽;
蓦地,只见近到咫尺的箭羽在半空随即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射了回去;
“咚!”
箭羽直接插在了箭把旁边的柱上,随即箭桅发出‘嗡嗡嗡’摇曳的响声;
对面,南宫宇柔随几名丫鬟站在箭把前数十米远的地方,看到这一幕,吓得腿软,亏得旁边的丫鬟扶了把才站稳;
我身边,南宫宇澈跟南宫宇卿见此,一惊得慢了半拍,顿下脚步瞪了双眸盯着;
“咳!”
本就剑伤未痊愈,又几次运用了灵力,且刚才又一着急用了灵力,终是没能忍住,胸口血涌,喉咙一干涩,一口鲜血就咳了出来,吐了地上;
“月儿!”
“月儿!”
南宫宇澈跟南宫宇卿几乎是同时出口,惊呼了句;
“你怎么了?”
南宫宇卿着急的问了句,放开南宫宇澈连忙来扶我;
我一手捂了不适的胸口,缓了下心神;
“没事,不过刚才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了而已;”挂了个安慰的微笑;
“什么没事?就知道硬撑!南宫宇柔!你什么意思?公然灭口是吧!”
南宫宇澈责备的埋怨了我句,又朝院中的南宫宇柔愤斥道;
“澈儿!”
一旁懂礼的南宫宇卿唤了南宫宇澈,制止了他有些过分的话;
“没事哥,宇柔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我偏巧遇上罢了;”
我依然挂着微笑,说的坦然;
自然也知道南宫宇柔不是故意,她只不过是在练射箭,刚好不凑巧被我遇上了;
原本错愕愣在原地有些愧疚的南宫宇柔被南宫宇澈这么一吼斥,反倒不愧疚了;
手里拿着弓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双手一叉腰;
“哼,南宫宇澈,注意你的言辞,本小姐光明磊落,你休要污蔑!”
“谁污蔑你了?人证物证都在!”
“澈儿!注意言辞,一家人,胡说些什么!”
旁边扶着我的南宫宇卿只制止自己那不懂事的弟弟;
本就伤未愈,我被他们吵得头疼;
缓了缓心神,舒了口气;
“哥,不要吵了,小事而已;你还伤着,回屋让哥给你看看吧;”
我说着瞄了眼他腿上的伤;
南宫宇澈闻言自瞟了眼腿上的伤,又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算了,改天再找你!”却盯着南宫宇柔厌恶的道了句;
刚欲走;
“装模作样!你练的是什么邪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南宫宇柔却抓了我刚才的出手;目光最后落了我嘴角的血迹上;
闻言,欲走的几人同时顿下脚步,南宫宇澈跟南宫宇卿同时将目光投向我;
是的,这才是重点;
我微皱了眉头;本来就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武功怪异,也不想让自己成为焦点;
果然,南宫宇柔于我而言,是不讨喜的;
“对啊,月儿,你刚才那是……?”
南宫宇澈随即来了兴致;
我只依旧挂了无形的微笑看了眼南宫宇澈,后盯着旁边的南宫宇柔;
“你练的不过是武术,而我练的,却是法术,自然不同;”微笑自然,清风尔雅;
“好了,都别纠结了;你们两个都受了伤,先回屋治疗,有什么,容后再说;”
一瞬明白的南宫宇卿随即打断了我们,带着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