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凌晟,”他侧过身,俯下身转而理着其余散落的书籍,这人是坊中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千机坊中睡大觉,可见与齐敬关系不一般。
“嘿,那你可得叫我一声师兄了。”薛曜欢喜蹲下身继续道。
终于来一活人了,可把他给憋坏了。
“你是杀者?”凌晟闻言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嘿,这说是呢也不是,晟晟,先叫声大师兄来听听。”只觉少年眉目好看的紧,气质疏离,声色清朗悦耳。
他那古板师父齐敬,看来终于开窍了,从哪里拐来这么好看的小公子。
凌晟瞥了薛曜一眼,也不搭话,自顾自的理着书籍,拾起书籍,起身缓步到那一片狼藉整理着,将皱折的书一一抚平。
“诶,师弟,放那儿,我来我来。”薛曜只觉是他害羞不作回答。自己弄乱的,怎么好意思让新来的小师弟收拾呢!上前夺过那书,将静默在地的鸡毛掸子拾起,掸着书籍。
“在这偷懒,不怕被你师父发现?”凌晟索性靠在一旁,让始作俑者自个收拾,看的出来,齐敬为人古板僵硬,对待这些书籍定是无比珍视,不然也不会自个儿打扫,他这徒弟却是完全相反。
“嘘…”薛曜这可真是忘了这一茬,手上的动作更卖力。
“师弟,可要帮师兄保守秘密呀!”他这师父,明明有仆人不用,凡事亲力亲为,把他当仆人总使唤他,有苦难言。
“保守什么秘密呀?”温润如玉般声音幽幽从远处传来。
“当然是……”薛曜听闻耳熟,回头见来人斯文儒雅手持一柄玉骨扇正缓步走来,吓得一激灵。
“咳…当然是在夸师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怎么算是秘密呢!”
“油嘴滑舌,打扫不完不准睡觉,”齐敬瞪了一眼满不情愿的少年,向一旁的凌晟说道:“随我来。”
见少年哭诉着脸,凌晟嘴角上扬,转身跟随齐敬,临走薛曜还在他身后悄悄的说:“你要小心。”
二人走出书海,便见四周柜子众多,摆满了名贵字画古董瓷瓶,拐角处檀木桌椅两三。
“此处内设机关箭雨,也叫机关楼,你可在里练习身法,训练听力夜视。”
只见齐敬转动其中一处花瓶,一处暗门随即打开,只见其黑暗宛如深渊,看不见门内有任何光亮。
也不知这娇滴滴的少年可否完整出来,将腰间一精美匕首递给凌晟“请。”
凌晟接过匕首,便入了机关楼,门顺势关闭,四周一片漆黑,只觉安静异常,连呼吸声都可听的一清二楚。
忽听一处破空声响朝着他面门袭来,脚步轻移,堪堪避过,下一秒数只箭雨从四周袭来,真气汇聚脚底,像上飞身而起翻身落地。
凌晟刚开始动作僵硬略显生疏,好在反应快,这阵中仿佛跟长了眼似的,他在哪箭雨便次次精准袭来,每次都是险些避过。
如此长久后,确实可以极大的锻炼身手,他脚步越来越快,渐渐得心应手,丹田之中真气也觉得源源不断。
手持匕首与之交锋,划破空际的箭雨声混着匕刃碰撞的叮咣声,摩擦闪现的火光映着少年的坚毅的双瞳。
墨发舞,白衣飞,翩然而起,缭乱这一室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