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嫁给你,也有十余年了吧。”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曾武弦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
“没什么,就是想说……我们和离吧。最后肯请将军,在赐我一纸和离书。”
十之余年,你倦了,我也倦了。又何必绑在一起,耽误你我。我也曾一舞动京城,如今却被死死的困在了这深闺后院。
“不可能!”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婉儿,你不要胡闹了。若我赐你和离书,你一届女流,靠什么生活?又要像以前一样,当个舞姬搔首弄姿吗?”
闻言姬余婉瞪大了双眼,难道以前的自己在他眼中就是这般模样吗?
“曾武弦!你莫要羞辱我。”
“呵,你还是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曾武弦甩了甩袖子,摔门出去。
“看好夫人。”
姬余婉跌坐在床上,摇曳的烛火有些看不清面容。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
以前,我们也曾相爱过。所以是什么时候,逐渐变成了这幅模样?
那时的姬余婉还是个初长成的娉婷少女,曾武弦也才是个刚入战场的小兵。
春去秋来,蛮夷起兵,曾武弦又要上战场了。姬余婉站在城墙上为他舞了一曲。
缱绻缠绵,不负相思。
那一舞便惊了整个京城。
“阿婉。你跳舞的样子好美。以后……只给我一个人跳好不好?”
初次恋爱的曾武弦一如所有的人,仅一句暗搓搓的表白就能红了双颊。
“好啊,以后我的舞便只有曾郎能看。”
“阿婉,等我回来,就娶你。”
“嗯。”姬余婉含羞捂唇,小女儿的娇态显露。
三年,曾武弦从小兵渐渐爬到了副将的位置,也是这个位置,让他心底的贪婪无尽显露。
三年,也让姬家从鼎盛逐渐衰败。皇家忌惮,随意按了个罪名便让姬家锒铛入狱。姬余婉因那一舞而被卖进了舞馆做了舞姬。
这三年,她也曾试图逃脱,尝试翻案,洗清姬家的罪名。可她一届女流,又能做些什么呢?
被捧在手心的公主就这样尝尽了人间冷暖。
曾武弦回来了,做了将军。其中的利益关系,谁又知道呢?毕竟……前任将军早死了。
三年未见,曾武弦对姬余婉的情早已降至低谷。听闻姬家倒台,姬余婉做了舞姬也只是轻应了一声。
再后来,他去找她了。谁又知他在想些什么?
又这样蹉跎了两年,曾武弦娶了姬余婉。那场婚礼声势之浩大,满京城人都知道了。
姬余婉凉了四年的心,又燃起了一丝花火。毕竟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的心爱的人能八台大轿十里红妆的娶了自己呢?
零零总总想了很多,从初识到嫁娶,在至婚后的平淡,直至前几天曾武弦再娶。烛火早已烧尽,天边也亮起了曦光。
姬余婉笑了,自己这一生实在荒唐。
曾武弦在大堂里坐了一夜,等着那个女人能来认错。
可惜没有。他只等来了小厮的那一声大夫人去了。
曾武弦张了张嘴,一滴泪滑过了嘴角。
他没有娶到她的阿婉,她也没有嫁给她的曾郎。
这一生也是何样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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