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人,一位教授。
准确来说是,我的旧恋人。
自从我们分开的开始,到现在,即使在同一个城市里,我们只见过两次。
两次,五年。
多么差距的对比,惨目忍睹。
上一次,见到他,他好像瘦了,穿着白色衬衫,站在车站牌前,看着路线,我就和他隔着十几米。
却好像,很远很远。
我就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发现我。
他确实发现了我,不过只一眼,就转过身去了。
公交车到了,他上去了。
我不动地看着公交车从我眼前开过,眨了眨眼,笑了。
再见,教授。
第二次见,是现在。
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在咖啡厅里,相亲。
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实在不太记得了,我们是因为什么而分开的。
好像是,他的父母知道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事,逼迫他和我分开,他不要和我分开,至于最后的分开理由,我记不得了,忘了。
“看对眼吗?”
我淡淡笑着,看着他。
“对眼。”
咖啡的苦,好涩苦,还那么不得不好喝。
他的一句话啊,像一块方糖,投进了我这杯咖啡里,微微的甜,渐渐融化,喝在口里,有点好喝了。
我就是好哄,但仅此教授一个人,能哄好我。
教授,什么都好,就是哄人不过关。
永远记不住我的爱好,我的爱好,就是他。
教授是一个极其温柔又冷淡的人。
他最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在一起的时候,却给我买很多甜的东西,我威胁他吃甜的东西,他也吃了,但是会微微皱眉说:“太甜了。”
“你不能吃太多了,下次我少买点。”
教授最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在他的工作时间。
但我的电话,偶尔会在他的工作时间打过去。
他都会接,不会说我,而是耐心地听我说完,回复几句,嘱咐我不许贪吃辣的,小心胃疼。
我的事,都会被他记下。
他的事,我都记得住。
教授,是从才景大学毕业的,也是才景大学金融系的教授。
他啊,戴上眼镜,冷淡而生人勿近。
摘下眼镜,温柔而沉静。
我和他相遇,在才景大学,相爱在才景大学,在一起两年,分开也是在才景大学。
在一起的两年,没有什么争吵,除了一点拌嘴和嬉闹。
他对我很好,大概可以说,是像是丈夫对妻子那般了。
不过,我们还不是夫妻。
他本打算着,第三年的时候,带我去见父母,然后向我求婚,不过没等到第三年,他父母就知道了,逼迫他和我分开,之后的事情,我真的不太记得了,可能是我不想回忆起来。
这五年,我好像过得确实很好,不过,没他,真的很痛呢。
“教授,问一个问题。”
“嗯。”
“你还爱我吗?”
教授抬着他漂亮而冷淡的眼睛,看着我。
隔着镜片,我看得出那里面的一丝温柔。
“爱。”
我笑了,身前的咖啡冷了,我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好苦。
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微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
“好甜。”
“今天,教授吃糖了吗?”
他点头了,“一颗。”
一颗,也甜的不行。
教授的父母,他们现在也没法不同意了,因为是他们安排的相亲,却没想到对方是我。
教授依旧还是教授,眉眼冷淡,眼眸里的温柔,只给我。
我现在,好像,可以说他是我的爱人了。
“才景的樱花开了,去看吗?”
“好啊。”
“糖不能吃太多。”
“有你呢。”
“教授,我不是在做梦了吗?”
他抱住了我,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不是做梦。”
“我爱你。”
教授比我大六岁,不过,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幼稚,跟养的猫咪争宠。
“明明是我养它那么久,现在倒学会跟我争你了。”
我泡好花茶,倒了一杯给他,微微一笑对他说:“我可是它的妈妈,儿子亲妈。”
教授放下手中的花茶,改伸手搂住我,蹭着我的脖子,我逃不开他的怀抱,只能笑着说痒。
“不管,你是我的。”
“幼稚的教授。”
“我老婆,儿子也不行。”
“你的你的,我是你的。”
“明天把它送去爷爷住几天。”
“你好残忍。”
我笑着覆盖他的手,他亲了亲我的耳垂,又咬了一口。
“有点教训了才不和我争你。”
“好好,送它去住几天。”
“老婆真好。”
“我也觉得我真好。”
春日的阳光真暖,他在身侧,也满足了。
我的教授啊,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