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天城无缘无故又背上了个“嘴臭”的锅,一脸诧异,跟亲妈大眼瞪小眼,你一筷我一勺的杠上了。
淦温楠看着碗里快堆成山的鱼虾肉菜,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
又来了……
一顿饭,三个人,吃了近两个小时。淦温楠好不容易把两人夹给自己的菜全部塞进去,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可算让她找到体重一直下不去的原因了:照这喂法,她不胖谁胖?
情敌之间争宠的戏份她见多了,可这妈和儿子之间的争宠算怎么个事儿?
……
岭南二中的新生们在操场上经受了烈日一下午的摧残,拖着被汗浸湿的身体相互搀扶回教室。
经过一下午的同甘共苦,五班同学们也逐渐打成一片。往教室走的时候,走在最后的男生格外扎眼:个高腿长,脸上是属于青春男孩子的张扬。军训服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却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跟其他人疲惫的身影不同,他两手插兜,眼睛微闭,慢慢悠悠的走着,旁边两个“狗腿子”弯腰小跑才能跟上他,挡太阳的挡太阳,递水的递水。男生眉间有一股浓浓的戾气,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相当嚣张,让人不敢离他太近。
这只是第一天,回到教室以后,同学们都聚在一起抱怨。一个星期以后,一个个连抱怨的心情都没有了。
班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教师,姓罗,教数学。军训结束的那天下午,她就拿了名单来给这群没大没小,随意凑堆的学生们排座位。
江则挑了个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趴着睡觉,老师叫他他也没理。班主任又看了他几眼,索性没管他。
这个叫江则的,她听说过。本来应该是高二的,因为打架直接把人打进了医院,惊动了校领导,看在他成绩好的份儿上,学校才决定减轻惩罚,只计过做了降级处理。
江则名气大,高一新生刚刚入学没两天就听说了他的“英雄事迹”,可怜那个被打男生的同时,又怕惹火上身,操场上见到他能躲就躲。五班学生更是心惊胆战,每天不管江大魔头坐哪儿,身边几个位置必定没有人,有些甚至两三个人挤一张桌子也绝不愿意坐过去。
所以当老师问“谁要和他一桌”的时候,全班人的头一个比一个低,生怕被点名。班主任也没为难他们,把淦温楠安排了过去。
没办法,谁让她不来?
第二天一早,淦温楠和淦天城就赶最早一班公交到岭南市,进了校门,淦天城把妹妹的书包递给她,收获了一句“不谢”后,两人分开。
淦天城在十九班,教室跟五班差着十万八千里。淦温楠非常高兴摆脱了“饲养员”,想到以后再也没人把她当猪喂了,心情不仅大好。
殊不知等待她的,是同班同学的怜悯和同情……
一进门她就觉得自己被全班人注视。
淦温楠扫视了一圈,挑了个看着就挺面善的小姑娘,扣了扣她的桌子,问:“你们是排座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