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部分 ———
窗外乌云密布,要下雨了……
对不起,那日我欺骗了你们……
……
一辆汽车突然经过,只见在自家旁边的房子前停下——那户的主人几年前搬走了——估计这是租客吧。
几日后的下午,父亲带领着我拜访这家主人。
他们没有改变这栋房子本来的样貌,只是在院子里种了棵丁香树。如今我还记得非常清晰,那时还是夏季,而它却是花开得正旺。
父亲问:“这棵丁香够奇的。”
男人回答:“夫人喜欢丁香,不过一年只能开不久。说来也是巧合,有次出差,偶然遇见白洁精灵王,我请求她赐予家中丁香树花不败的魔力。白洁精灵王心肠很好,询问原由后就答应。”
“魔法还真是神奇。”父亲说,“认识一下吧,本人夏木,旁边为爱女夏安安。”
“小韩!快来见客人!”男人大喊。
没过多久,一位女人牵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
女士一身白衣,面色苍白,十分消瘦,脚步有些蹒跚,像是艰难的露着笑。女孩的脸丰满红润,眼睛很有灵气,穿着白色长袖百褶裙,手里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布娃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你怎么下来了?医生不是说了要卧床休息?”男人急忙跑上去搀扶着那位女士,眼神露出了责怪和我一直不懂的情感。
“没事没事,有客人来,咱们要有诚意呀。”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花港市果然是个好地方,这才几日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些。”
“但也得听医生的话呀!”他不依不饶。
“爸爸,老师说锻炼能强身健体。”小女孩说。小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宛若百灵鸟的歌声。
男人刚要反驳,女人说到:“你就放心吧,我会越来越好的!”
“好吧好吧!确实好了些,依你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己的妻子下楼做到沙发上,小女孩依偎在女人的旁边。
“我姓苏,字自得,夫人王阑珊,女儿苏千韩。”男人介绍。
“爸爸!你看妈妈绣的丁香!”苏千韩举起胳膊,踮起脚,满脸欣喜的看着她的父亲。
他的父亲却板着脸看了一眼,用着有些生硬的语气说:“小韩,你妈妈都病了,你还让她绣花,以后不准这样!”
女孩撇起嘴,灰溜溜地做到她母亲的身旁,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
她的母亲擦去了她要滚落的泪水。
“诶呀!也不是什么累活儿。是我突发奇想绣花的,孩子也是拗不过我。休要责怪小韩了。”她母亲辩解道,“我也是太闲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看你呀,自从我生病以来,什么都不让我干,迟早我要闲死。”
“呸呸呸!莫提'死'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摸了摸苏千韩的头,“你看客人来了,快打个招呼。”
“叔叔好!”女孩立刻又微信起来。
“小姑娘真有礼貌。”父亲顺势微微弯腰拍了拍我的后背,“安安,和小朋友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夏安安!”我说。
“你来看看我妈妈给我绣的丁香!”她骄傲的把胳膊伸到我的眼前,“是不是很像真的呀!”
我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朵花,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花瓣,唯恐它飘落。
“好漂亮!简直和真的一样!”我感叹,“我也好想有。”
“那让你妈妈给你绣啊!”她说。
“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在哪。”我推开了她的胳膊,低下了头,“爸爸,妈妈是死去了吗?”
父亲一把拥抱住了我,我失声痛哭,放肆的苦尽心中的委屈。
“安安的妈妈是神女,神女怎么可能死呢?”
“那为什么不在!不要我了!”我痛哭。
“神女很忙很忙,她被她的领导派到了很远的地方工作,因而不能陪伴你。坚强些安安!”
“你骗我!”我哭得愈加厉害。
“安安!我让我妈妈给你绣吧!”她拉着我的手。
我强忍着止住哭声,看着她的脸,一时不知说什么。
“没关系的!”她拉着我走到她母亲的身边,“我爸爸不会说什么的,放心吧!”
我又扭头看了看她的父亲,只见他对她的妻子叹了口气:“随你。”
“那怎么行!”父亲迅速过去拉着我的手走,“给你们添麻烦了,日后再见!”
“没关系的,孩子喜欢。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您就别替孩子拒绝了。小韩,拉安安过来。”夫人说。
“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真的不行,谢谢了。”父亲推辞。
“您先别走,那不如这样吧。我床头有不少胸针,让孩子挑一个,就当是小韩送给安安的见面礼,全当让她们俩交个朋友。”夫人咳嗽了几声,“小韩,去把妈妈床边抽屉里的长方形盒子拿来。”
苏千韩一路小跑地取来了盒子。
“不行不行!”父亲依旧拒绝。
“别拒绝了,一个胸针不值什么钱。再说,这些胸针有不少都是母女俩合作完成的。”苏先生说,“快自己来挑一个!”
我抬头看了看父亲,见他没有说话就放心走过去,一眼就相中了山茶花胸针。
“这个吧,”我指了指说,“我喜欢山茶花。”
“送给你!”她亲手为我佩戴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好呀好呀!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辈子的好朋友……
……
“快点起床了!今天新生报到!”
我惊醒,原来是往事梦……
不知道她如今如何,是否安好……
昔日故人,已是过往……
……
———— 第二部分 ————
令精灵一生有八喜——
懵懂一跃成年日,金榜题名梦圆时。
热血拼搏创新篇,而立之年报国志。
洞房花烛结连理,灾难突袭心不改。
令老回首泪无悔,晚年安了修身成。
可能是因为我没经历过,也就不太懂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以至于对于端木景明的姐姐——端木春和的成令宴并不是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春和姐对我甚好,因而准备不能太草率。我知道春和姐特别喜欢丝织品,因而提前就开始“省吃俭用”攒零花钱。机器织的丝织品很便宜而且近乎“完美”却没有灵气,传统绣娘手工绣品精致富有灵魂却价格高昂。
今日晚上,成令宴上觥筹交错,她那些我们见过的没见过的好友都来了,我和归海欣然大半天没有机会和她说上一两句话。看着她和她那群我不认识的朋友谈笑风生,不免有些嫉妒。曾经的我以为她只是我的知心大姐姐,如今才发现,自己有点高攀了。唉,谁让我们隔的太大。她如今已经是一万岁的成令了,而我却只是四千六百一十五岁的小孩……隔的太远了……
突然眼前一黑,不只是什么挡住了本来就不怎么明亮的灯。
“猜猜我是谁?”声音带着一些鼻音,透露出了调皮,似乎料到了我猜不到的结局。
这声音带着点尖细,十有八九就是端木景明装的。
“端木景明。”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是归海欣然!”她猛地一松手,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赢了!明儿去游乐园你得装扮成王子!”
“你够阴的昂!”我开着玩笑推了一把她,“我是个女孩子,才不装扮王子!”
她推了我一下,“输了就是输了!演王子!”
“谁答应了?”我恼羞成怒想要给她一拳,没想到她撒腿就跑。
我也不甘示弱,拼了命得追赶她,还恼羞成怒地喊:“我明天非得穿公主服跟你抢风头!”
“你不讲诚信!”她嘻嘻笑笑。
“谁跟你老赖讲诚信?”我累得气喘吁吁,“行了吧你,不跟你玩了!”
我故意停了下来,假装生气。她却这次没有理我,甚至离我很远,我有些慌了,于是服了个软:“好了,王子就王子。不绝交了。”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毫不犹豫给了我“一拳,“明天下午不要迟到哦!”
“好了好了!不迟到。”我也给了她玩笑的一拳,“走,我们一起祝福春和姐吧。”
我们俩手拉着手,把准备的礼物交给了春和姐。她送春和姐的是一本世界通史,春和姐很喜欢历史,所以一见到这本书就如饥似渴地啃了起来。我俩又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就离开了宴会。
其实我们不应该离开的,但是我看着春和她的那些朋友很亲密很有默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曾经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忘年之交,可如今发现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算了,幸好我还有归海欣然这个疯丫头。王子就王子吧,疯丫头难得想文静一回,还有,谁让我们是好朋友?互相迁就挺好……
其实,我更想当公主……也是,那个女孩没有公主梦?
家里只有我一个,看着院子里厚厚的雪,不由得想堆一个雪娃娃(当成雪人就好)。这不,说干就干。先滚个大雪球,可滚着滚着就被夜空迷了眼。
还是那一组平行线,像是两条串了宝石的项链,还在闪闪发光。突然一只很大很大的鸟盘旋在平行线的里面,像是在找着什么。
我是越看越好奇,于是决定问问它忙什么。随即手中出现一把弓箭,我毫不犹豫地瞄准他,随即是“万箭齐发”,有当年后羿射日之势。果不其然,这鸟如同当年的九日一般落地,不由得激起千堆雪,我立刻喂了它缩小药丸,拔出箭头,包扎好它的伤口,关进了笼子里面。其实我只不过是早就想养鸟了,但是宠物店的鸟我看不上,今儿可能是因祸得福,来了个我能看得上的鸟。果然是有舍才有得啊!
灯光下,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只晕过去的鸟。它生的很是俊俏,羽毛洁白如雪,喙尖长犀利。可能是白天背古诗的原因,一想到它的名字,脑子里蹦出了两个字——涟漪。
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点子——骑着涟漪去游乐园。那场面一定是很威风霸气……
王子应该有他的坐骑,公主应该和王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