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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张真源 番外 前世 微虐篇1

TNT:火烧玫瑰,荆棘丛生,番外

(此番外与正文无关,请勿上升真人)

狐狸成不了精还想修仙系列!

沙雕微虐小剧场

(第一次写修仙文,主要在于感情描写,可能刻画得不是很细腻,大家多多谅解一下,毕竟出自恋爱小白之手)

我是一只小狐狸,火红色的,毛茸茸的那种!

我的父亲是人界狼王,其实就是一只狼妖,不过是众狼妖中最强大的那一个。他是一头白色的大狼!可漂亮了!

我的母亲是青丘的一只狐狸,和我一样,有着火红的皮毛。但我没我娘亲厉害,她有九条尾巴,但我只有七条。

可我娘亲是神仙,爹爹是妖。他们不顾一切地在一起,即使再多的闲言碎语,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历经艰辛,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并诞下了一只似狐非狐又似狼非狼的小家伙——就是我。

我一直坚信自己是一只赤狐,因为我有像娘亲一样的皮毛,但我的外形又与爹爹相似。

我从小就十分孤独,因为没有狐狸或小狼陪我玩。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怪物。

神仙觉得我丢人现眼,妖怪觉得我是个异类。

我是在流言蜚语中长大的,在孤独和痛苦中度过每一个月圆之夜。

我会在月圆之夜嚎叫,也会在捕猎时露出令人害怕的眼神。

我是个怪物。

他们告诉我。

我是个灾星。

他们告诉我。

母亲很爱我,父亲也很爱我。他们用生命告诉我,什么是信仰,什么是爱。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夜里漆黑一片。

明亮的圆月引起了众狼的嚎叫。

但,引起他们注意的,不只是月圆,还有天界的那群天兵天将。

这是个痛苦的回忆,我不愿再想。

我在狼族的领域度过了一千八百年没有父母的日子。

新届狼王是我的竹马,我们就像亲兄妹一样。他十分照顾我,狼族的子民也很尊敬我。

但我知道,我的归宿并不代表安逸。我要变得强大,然后为已故的父母报仇。

九重天之上是上古神兽的盘踞之地。即使是玉皇大帝也不可随意踏足。

那儿是个拜师学技的好去处。

可上重天岂是一只七尾红狐可以轻易踏足的?

我试了许多种方法,也未能踏上天梯。反倒落得遍体鳞伤。

在我奄奄一息之时,我瞥见一个清冷的身影。

没有任何犹豫,我用血迹斑斑的手,一把拉住他。

“带我去上重天,求……”

话未说完,我便昏死过去。

醒来时,我身处一张干净的大床,床柜处摆放着一碗汤药,还冒着热气。

我的衣物被换成了洁白的里衣,伤口也上过药了。

我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案台上坐着一名正在为一幅画题字的清冷的背影。

想必……就是他救了我。

我乖巧地把药喝完,看向那人。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只是不知,这是何处?”

那人似乎笑了笑,依旧背对着我,继续题字。

“这儿是我的寝殿,青龙居所。”

我心里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抱稳青龙神兽的大腿。

“小女满月,狼族先王遗女。此番来上重天,只为求仙问道,拜师学艺。”

那人题完字,放下笔,不慌不忙地说道。

“狼族?你倒是勇敢得很。你可知,若不是碰上了我,若是遇到天族,你的下场是什么?”

我紧张地抿了抿嘴,“当然知道。不过,我是来拜师的。既然青龙上神救了我,又为我疗伤熬药——不如就收满月为徒,满月愿为青龙上神端茶倒水,做牛做马也愿意!权当满月报恩了!只要青龙上神愿收满月为徒!”

话一说出口,我便立刻后悔了。

平日同羲昂胡搅蛮缠惯了,胡闹时便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没想到这时竟如此大胆地脱口而出。

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哦?”

青龙上神终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七尾赤狐,天资一般。不过,若你有上上重天的勇气和毅力,想必也足够努力。”

青龙上神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

“那我便收你为徒,你可要好生照顾你这个师父啊。”

没想到竟然那么顺利。我愣了愣,抬头对上一双有几分魅惑的丹凤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便是如他一般的人儿了吧……

“多谢师父!”

在他端起碗,要走出去的时候,我才堪堪反应过来。

没想到那道清冷的背影竟停了下来,无奈的语气伴随温柔的嗓音传入我的耳中。

“徒儿的反应有些慢。还是先好生歇着吧。为师勉强照顾你几日。待你伤好全后,再举行拜师礼。”

!!!!!!!!!!!!

竟然还有拜师礼!

那么重视吗?

我瞬间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满脑子都是几日后的拜师礼。

拜师礼很简单,却又没那么简单。

师父的交友圈小的很,但他的友人们却不是什么小人物。

白虎上神、朱雀上神、玄武上神、麒麟上神,乃至几位上神的爱徒。

当时的我简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老老实实地行完拜师礼,坐在师父身旁,安静的像只鹌鹑。

“没想到啊,一向习惯独处的青龙上神也会收徒?”

朱雀上神的一袭红裙惊艳四方,语气中满是调侃。

朱雀上神身边的女徒弟也穿着火红的衣裳,看来,红色是朱雀殿的常驻色。

我默默看向师父,师父却不语,只微微笑了笑。

“真源,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我们几个收的都是男徒,朱雀上神单收女徒。你倒好,身为青龙,收一只小狐狸不说,还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白虎上神是个豪爽的人,他和他的徒弟都穿着一袭白衣。

我自知自己并不像狐族长得那么魅惑人心,也没有鸟族惊艳。我五官周正,却也算不上漂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了小脑袋,一对火红的折耳害羞地冒了出来。

师父看向我。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我发现师父是个温文儒雅(偶尔降智)的人。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宠溺。

“即便是个女娃娃,我也收下了。但我只收这一个徒弟,日后收徒可别再推给我了。”

原来…师父只收我一个!

我的脸由于激动,染上了一片红晕,就像一颗新鲜的水蜜桃。

不知不觉中,火红的狼尾巴也悄悄冒了出来,不停地左右摇摆着。

拜师礼过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跟着师父练功、习武、学法术、读典籍。

师父不仅温柔,还十分幽默。一有好东西,师父就会同我一起分享。若是得到了一些珍稀的法器,师父也会在我完成任务后赠予我。所以这些日子我过得并不枯燥。

当然,我也不能忘了狼族的子民和兄弟。在空闲时,我也不忘利用师父赠予我的小鹰与羲昂通信。

近日,羲昂告诉我:天帝加大了对狼族的打压,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不许任何狼族踏入天界一步。而且狼族上贡给天族的贡品必须加倍。

羲昂的话和天生身为狼族的怒火警醒了我——我拜师学技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为了报仇!

我的身体里流着父亲的狼族血脉和母亲的狐族血脉。

记忆里,他们温柔的笑容和行刑时痛苦的惨叫声历历在目。

我要让天界的所有人为此感到后悔!我要一雪前耻!不论让我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要为父亲和母亲讨回公道。

在师父的指点下,我进步神速,不久便长出了第八条尾巴。

看着八条火红的像狼尾又像狐狸尾的尾巴,我不禁陷入沉思——我究竟是谁?

狼?狐狸?妖?仙?还是怪物?

单凭我一臂之力,究竟能否为父母报仇?我学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报仇吗?如果报仇后能全身而退,我又能做什么?族人会不会遭殃?羲昂身为狼王会怎么样?师父又会怎么看我?……

我的顾虑太多了,要学的也太多了,可我所背负的,或是我认为自己背负的,真的是我该背负的责任和命运吗?如果爹爹和娘亲在世的话,他们会怎么想?哦,不。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或许我根本不会操心那么多……

放下手中师父刚交付于我不久,还未挂上剑穗的剑。坐在青龙居所最高的山崖上,眺望着天边的太阳。

一望无际的云彩,被夕阳晕染上淡淡的浅橙色。

思念着故去的父母,悲伤的泪顺着脸颊和下巴,滑落在浅蓝色的衣袖上。

师父随性,不像其他上神一样,严格规定徒弟的穿戴和配饰。

师父爱穿深绿或浅青色的衣裳,他也由着我穿各色的衣裳。不仅如此,他还会特意叫人为我定做衣裳。

“姑娘家家的,和我这个大男人可不一样。从前你这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可不要紧,可当下的你正值碧玉年华,应该配上些符合你年纪的衣裳。”

师父是这么同我说的。

跟着师父习武学剑也有两百年了。师父自称闭关,自然也没有不识趣的人找什么麻烦事,师徒二人也落得清净自在,潇潇洒洒。

这么多时日的相处,彼此倒也十分了解。

我伤心难过时,师父会给予我安慰和依靠。师父失意时,我也会默默陪在他身旁。

我了解师父,几乎每年的同一天,他都会下凡去见一个女子。至于那女子是谁……那便不得而知了。

“小丫头又怎么了?”

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

“…我没事。”

我胡乱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嗯?是吗?”

师父温柔的嗓音中夹杂着笑意。弯下腰,低下头,想要一探究竟。

“嗯!”

我把头埋到膝盖上,用手臂挡住脸,不肯转头看一眼师父。

“看来小丫头又有心事不肯同她可怜的老师父说了。”

师父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这是月老那小子酿的酒,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拿我试毒。这一壶就先便宜你了,你替那小老头试试,就当尝尝鲜。”

他递过来一壶酒,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壶。

我抬头,沉默地接过酒。

师父见我双眼红通通的,心下明了,便利索地坐在我身旁,默默陪着我。

月老同师父年纪相仿,两位平时写信作画来往也多。不过一个在天界,一个在青龙居所,平日来往不便罢了。

灌了两口酒,酒味还没尝出来,便已经有了些醉意。

“师父,我想报仇……”

我认真地看着师父,眼里含着泪,就像一只急红了眼的兔子,但凶狠的目光却一点也不输于任何一头狼捕猎时的危险气息。

“…满月,你学这些可不是为了报仇。”

师父一反常态,也认真地看着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满月,你是为自己而活的,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操控你的情绪。世事难测,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醒来之后,你是会后悔的。”

听了师父的话,我心里既委屈又难过,我恨自己的无能,也明白师父的苦心。他不希望我把自己搭进去,但我也不希望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狼族没落,我不能忍受天帝对狼族的欺压。

我的胸口因为愤怒,不断起伏着,怒气积压在心底,我却不想因此牵连到师父。只好一口接一口地灌酒。

一壶酒很快就被我喝完了。我醉醺醺地瘫倒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眼神迷离却又清醒,用力把空酒壶朝崖下狠狠一扔,就好像能把所有怒气都扔出去一样。

师父没能阻止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在他的眼里,我似乎是一个乖巧懂事又可爱听话的小女孩。可惜了,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酒壶碎在地上的声音。

我皱着眉生气地直起身子。师父看见我晃晃悠悠的样子,怕我掉下去,下意识扶住我。

我也不避开他,只是往崖下探头探脑地观察着酒壶的方向。但我只看到了缥缈的层层云雾缭绕在山崖下。

“怎么没声儿啊?”

我不满地挣开师父的手,看向山崖下的云雾。风有些大了,渐渐吹开云层。

“你说什么?”

师父没听清,朝我靠近了些。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见一声惨叫,“哎呦!哪个臭小子高空抛物啊!”

听见熟悉的月老的声音,我和师父相视一眼。

风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人要上来。

我一激灵,便装晕躺倒在一旁的大石块上。由于醉酒显露出来的大红色尾巴被我当成枕头枕在脑袋下面,红色的耳朵直直地竖起来,警觉地探听着旁边的动静。

师父一人拿着酒壶,呆坐在一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你个张真源!我把酒送给你喝,你就是拿空酒壶报答我的?”

旁边传来月老怒气冲冲的声音。

我的耳朵竖的直直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此刻的好心情。

“我,不是我……”

师父苍白无力地解释着。

“行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我还要给朱雀和白虎送诏书呢!下次再来教训你!”

月老怀着满满的怒气离开了。

师父叹了口气,目送月老离开,又无奈地看向我,语气里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满月,别装了——”

经过方才的闹剧,我的心情好上不少。

我一骨碌爬起来,借着酒劲儿朝师父做了个鬼脸。接着,我神采奕奕又大摇大摆地晃着八条火红的尾巴回房了。

师父看着我神气的样子,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禁道,“感叹孩子大了……”

三日后的早晨,我同往常一样练剑。

几百年来,每年的今天,师父都会下凡看望一名女子。我曾偷偷跟去看过,那女子每一世都长得不一样,但师父总能在茫茫人海中一下子找到她。师父也曾在女子轮回时跟着她去往奈何桥,痴情地望着她离去。

每每这时,我都会感受到一阵心痛,就像是有人狠狠地在我心上用力地剜上一刀——我喜欢师父,真的很喜欢。

大约是这几百年来师父的教导,也兴许是师父对我的照顾,又或许在师父捡到我,收我为徒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可惜……师父眼里,却只有那个轮回的女子。

“满月——”师父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收起剑,回过头,看向师父。

“怎的了?师父今日不下凡吗?”

师父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自然是要去凡间看看的,只是,今日想带上你。”

师父看向我的剑,随便找了个理由,“你的这把剑还缺个剑穗,顺便买一个剑穗罢。”

我有些惊讶,师父下凡从来都是独自一人,今日居然也会想起我。

“太好了!谢谢师父!”

师父看见我笑得傻兮兮的样子,不禁被我逗笑了。

“谢倒不必,只是你需得跟紧我,千万别走丢了。”

我笑得更开心了,心里是止不住的喜悦,我差点就要高兴地把心中所有的兴奋都大声叫出来,可我还是忍了下来。

“那当然!满月定会紧紧跟在师父身后!寸步不离!”

师父微微一笑,“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你准备准备。姑娘家家的,换件合适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有这个年纪的样子啊。”

说完,师父便抬脚离开了。

我开心地应下了,立刻便回房换了件浅黄色的衣裳,梳了个巾帼发髻,可这貌似并不是凡间少女都偏爱的发髻,倒是有几分英气。我又在发间插上栀子花状的简易的珠钗。

“师父!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跳到师父跟前,期待地看着他。

师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倒是有个少女的样子了。行了,走吧。”

我更加开心地跟在师父身后。

“师父最好了!满月最喜欢师父了!”

师父的身形微微一顿,欲言又止,接着便若无其事地边走边说道,“就你嘴贫。”

真正令我开心的不是下凡,而是同师父一起下凡。

想必,师父也知道我的心思吧?

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我蹦蹦跳跳地跟在师父身后,打量着许久不见的人间盛况。我到处看了看街上的摆件和物什,又跑回师父身边。

“师父,今日似乎是中秋啊?”

师父笑了笑,点点头。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师父身后。

突然,师父在一个卖小物什的小摊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满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剑穗。”

我兴奋地凑过去,一眼便相中了师父最喜欢的青绿色的一块剑穗,立刻拿起它朝师父晃了晃。

“师父,这个!”

师父习惯我干脆利落的作风,随意看了一眼便问了价格替我付账。

“谢谢师父!”

我如获至宝般把剑穗揣在怀里。

“不必谢,这原就是我该做的。”

师父笑了笑,无意间瞥了一眼前方,似乎是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微微一顿。

“满月,你可否先自己逛逛?为师想去见一个故人。”

我心下明了,眼里的光暗了暗。

“好,师父去吧。一会儿,我在那边的桥上等您!”

我随手指了指一座热闹的红桥。

“好。”

师父说着便离开了。

望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师父紧跟在一位粉衣女子身后,又在街边的摊头买下了女子方才反复看了好几眼的梳子。

那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温婉贤淑、美丽大方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看师父的口型,那女子似乎是叫做——“辞画”。

我不愿再看下去,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走了许久,我竟已站在了红桥上。

红桥上人来人往,人们摩肩擦踵着走在桥上。(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我。)

我站在桥上,靠在桥杆上欣赏着江南水乡古镇的美景,美不胜收。垂下头却在湖水的倒影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哟,快瞧啊!水中的那个黄衣女子竟然哭了!

没由来的悲伤充斥在我的心头,我无声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滚烫的泪滴落在淡黄色的衣袖上。

水里的那个人,哭起来,真是丑死了!

“今日可是中秋啊!别哭了。”

成熟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慰的语气,旁边递过一只绣着狼族标志的手帕。

“……嗯。”

我自然知道是他,自然地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眼角依旧通红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他笑了,随手顺回他的手帕,朝我说道。

“我可是狼王,除了天界,哪儿不能去?”

我不高兴地嘟着嘴。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羲昂无奈地撇撇嘴,陪我靠在栏杆上。

“我在对面那楼的窗户上便远远瞧见了一只失落的八尾小红狼,你又在为你师父伤心了?”

几乎是每日一封的书信使我和羲昂的联系愈发密切,我们之间自然无话不谈,我熟悉狼族的是,而他也知晓我的小心思。

我没有否认,沉默地低下头。

“啧,哎!不是我说,你那师父有什么好喜欢的啊!你看他,一没你哥我英俊潇洒,二没我……”

“行了,你闭嘴!我就是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

不等羲昂说完,我便立刻反驳了他。

“行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之后的几个时辰,羲昂一边陪我逛街,一边同我诉说狼族的事情,我也同他分享天界的琐事。

羲昂为我买了许多我喜爱的小玩意儿和好吃的,顺便请我吃了顿饭。

酒足饭饱后,顺着人流的方向,我们走回红桥。

站在桥头,羲昂挑了挑眉,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向不远处的一群放灯的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青绿色素衫和一抹纤细的粉色身影。

他们在放莲花灯。

接着,是孔明灯。

我无心再看下去,身后的人推搡着我,我推了推羲昂。

“走罢。”

他收回目光看向我,轻轻地牵起我的手,就同从前一起散步时一样,将我领到了人少的地方。

“确定不放灯吗?还挺好看的。”

他贱兮兮地开口。

不是我说,他一开口,我连掐死他的想法都有了。

“滚!”

我没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细细想来,活着的两千七百多年,也只有他能同我开这般的玩笑了。

羲昂给了我一块特制的狼族玉佩,说是遇到危险便摸摸这块玉佩,他就能即使赶到。

师父回来后,羲昂便识趣地离开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随师父回到青龙居所。

之后又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习武练剑。

我成功长出了九条尾巴。

师父常常带我参加几位上神的宴席,上神也会来拜访师父。

长此以往,来来往往中,自然也熟悉不少。

几位上神的秘法中,朱雀上神的心法似乎更符合女子修炼。朱雀上神也很喜爱我这个小红狼,便也传授了我许多经验和法术。

不久后,便是朱雀上神和白虎上神的大婚之日。

我激动地坐在师父身旁,期待地望着大门口。九条红尾巴和毛茸茸的红耳朵也因为兴奋过度冒了出来。

师父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抬手拂了拂衣袖,宽大的衣袖蹭到了我的大尾巴,我一激灵,尾巴便敏感地缩了缩。

师父又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火红的狐狸耳朵立刻缩了回去。

我的脸瞬间涨红了,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娇俏。

等了许久,也不见朱雀上神和白虎上神入殿,门外倒是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原本洋溢着喜悦气氛的殿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

玄武上神率先站起身。

“我先出去看看!”

麒麟上神难得严肃一回。

不等他们出去,大门便被一道怪力击中,瞬间碎成了渣。

师父警惕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殿内的人也紧跟着迅速站了起来。

朱雀上神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嘴角带着血,扶着浑身是血的白虎上神,虚弱地走进大殿,用最大的力气吼道,“快走!天帝那小儿不知从何处拿到了镇压神兽的五色石!神兽万不可正面……”

朱雀上神和白虎上神的弟子们连忙上前扶起他们,却不曾想,他们都被一股怪力击倒在地。

我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手心急出了汗,紧紧握着羲昂给我的玉,不停地摩挲着那块玉。

天帝自如地踏进大殿,他手中紧握的五色石碎片竟然瞬间使在场的上神都变得虚弱起来。他的身后跟着数万天兵天将。

师父尽力维持身段站在我身前。

在场的几位上古神兽都死死地盯着一向阴险狡诈的天帝。

天帝扫了一眼在场的一切,轻蔑地笑了笑。

“朕好意为白虎上神与朱雀上神赐婚,他们却企图策反!若不是朕及时赶到制止他们,恐怕这天界都要是他们的了。朕给在座的每一位都提个醒,朕要收复六界,包括这九重天之上的每一处,都会是朕的。任何人都不可反抗。违者,后果自负。”

“不可能!”

师父丝毫不惧天帝的威严,在坐的几位上古神兽也瞪着天帝。

骨子里的傲气不许他们妥协。

我第一次看见师父愤怒的样子,立刻站在他身旁。

天帝扫了师父一眼,出乎意料地给了师父一掌,师父眼疾手快地防守反击,却不敌五色石的力量,被打得连连后退。

我下意识接住师父,却因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而连带着倒在白瓷制成的粗大坚固的瓷柱旁。

几位上神的弟子分别护住各自的师父。

师父虚弱地躺倒在我的怀里,嘴角是还未干的血迹。

我胡乱用衣袖擦去师父嘴角的血迹,慌乱地把师父交由玄武上神的弟子,愤怒地拾起青色的长剑。

长剑离鞘,杀意四起。我略施轻功,便轻盈地飘在半空中。

“天帝小儿!狗屁黄龙!先杀我父母,又镇压我族人,如今还伤我师父!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今日如若不杀了你!都有愧于我已故的亲人!”

天帝似乎没想到我这小仙有如此胆量,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他蔑视着我。

“不过是个杂种!也配同朕比试?”

眼底杀意愈发强烈,余光中,师父似乎想要阻止我。

心底的愤怒冲上头脑,我不顾一切地朝天帝刺去。

“我今日便要手刃了你这条龙!拦我路者!杀 无 赦!!!”

天帝手段残忍,几乎招招致命,原本处于上风的我也渐渐吃力,落了下风。

身边上神的弟子也同天兵天将交起手来,但寡不敌众,都渐渐落了下风。

“嗷呜——!!!”

听见熟悉的狼嚎声,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叫了起来。

听见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天帝有些慌乱,毕竟修生养息多日、训练有素的狼群,可不比曾经与天界大战的狼群差。

听见熟悉的声音,看见熟悉的身影,我心中的底气更足了。

提起剑,打不过天帝就杀他兵卒,我就不信杀不过他!

狼是群战高手,天帝和他的兵卒被杀的节节败退。五色石也在无意中被半路窜出来的饕餮夺去食下。

“我记得,我娘亲,被你剃去仙骨,我爹爹,被你抽筋拔骨,然后你叫人,把他们从这儿投下去——”

我将天帝逼退到诛仙台上,一字一顿,句句戳心。天帝无比惊恐地看着我,眼里竟没了轻蔑与不屑。

“不不不!”

我的眼里出现了狼捕猎时特有的强烈的杀意,步步紧逼。

“你觉得,我怎样惩罚你,才能对得起我死去的父母和族人呢?”

天帝彻底没了信心,懦弱地跪在诛仙台上。

就当我抬手狠狠地用剔骨鞭打在天帝身上的时候,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想必应该是天后带着一大群天界的无能之辈来到诛仙台旁。

“快放了天帝!不过是个恶心的杂种!那群狼还进不了天界!你……”

听着来自鸟族的天后恶毒的话语,我没有犹豫,一脚把所谓天帝踹下诛仙台。

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邪笑着转过身,却在看见天后挟持遍体鳞伤的师父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

“天帝我已经杀了,你手中所谓的筹码也没了意义。”

天后和她身后的一群渣滓惊恐万分又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天后拿起匕首从后面狠狠朝师父刺了一刀,师父本身就虚弱,当下更是没了力气,闷哼一声,被天后一掌推倒。

我强装镇定地接住师父,将奄奄一息的师父安置在一旁。

愤怒和悲伤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叫住了正要率人离去,想着让天兵天将捉拿我,最后独掌大权的天后。

“慢着!”

我的眼里充斥着血色,火红的耳朵和九条火红的尾巴控制不住冒了出来。之前交手在身上留下的伤口似乎不能再让我感到疼痛。

看着面前自诩圣人的各路小仙惊恐万状的表情。我想,此刻飘在半空中的我大概就像是一只从地府升上来的索命的恶鬼。

“你们今天,一 个 也 别 想 走!!”

说来好笑,一群每日娇生惯养的神仙竟然打不过一头发怒的狼。

长剑离鞘,我坚决不让青绿色的剑穗染上半滴血。

剑上沾满了鲜血,剑穗却依旧一尘不染。解决掉最后一个小仙,我扔下剑,迅速跑回师父身边。

“师父,师父,我给你上药,我们回青龙居……”

不知何时,我的声音竟染上了几分哭腔。我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身强体壮、温文儒雅的师父竟也会遍体鳞伤、浑身血迹斑斑地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身下,是一地的鲜血。

鲜红的血将他最爱的青绿色素衫染成了血红色,鲜艳的红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心就像被狠狠打翻的玻璃一般,碎了一地。

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师父赠予我的伤药,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撒在师父的伤口上,想止住他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没用的……刀上是鸟族自制的毒……”

师父轻声开口制止了我,有气无力的样子使我的心感到一阵刺痛。我想求救,却只看到了周围一堆逐渐消散的尸体。我想通过玉佩向羲昂寻求帮助,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玉佩。

“那我,我,我们回去!我们去找玄武上神,找麒麟上神,找月老,不!我可以去求太上老君。师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语无伦次地抱住师父,想扶起他,却又怎么也站不起来。我只好跪在师父身旁,紧紧抱住他,将他靠在我的怀里。

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地落着,一滴一滴地打在师父和我紧缠在一起的发丝上。

“……满月…我走后…你帮我…照看辞画……”

听了师父的话,我的心上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差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师父是有多爱那个女子!竟连遗言里也有她!

“……满月…师父求你……”

我紧紧抱着师父,不住地摇着头,我根本不愿看到他任何低声下气的样子,更何况他现在用哀求的语气和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师、师父,别说了!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师父,满月求你,真的不要离开满月……”

我的声音哽咽着,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会毫无条件地答应,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

“……谢谢……”

师父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像是失去痛觉般,满足地笑了。

可此时的他却笑的那么凄惨,那么悲凉。再也没了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再也看不到他温润如玉的笑了。

“……满月…也要幸福地活下去……”

这是祝福吗?我愣了一下,就连心脏也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师父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惊慌失措地紧紧搂住他,再次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

师父再没了生气,一动不动地躺在我怀里。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如同洪水决堤般溢了出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师父的脸上。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眼中的怒火似是要把整个天界都烧尽了。

师父的身体渐渐发凉,失去了原本温暖的体温。他的身体在渐渐消散,化成晶莹的龙鳞,飘散在空中。

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身体散发,更不想无能为力地看着他的魂魄飞散成碎片。

九条火红的尾巴不再热情地左右摇摆,而是无力地垂在地上。两只毛茸茸的红耳朵沮丧地耷拉在脑袋上。

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典籍上的话:九尾狐之尾可化作珍稀宝物,永久封存。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拿起剑,狠了狠心,奋力砍下一条尾巴。

失去一条尾巴的剧痛抵不过心痛的滋味,我立刻把尾巴变成了一只锁魂囊,将师父的魂魄吸入其中。

不过一会儿,我便因为失去尾巴的剧痛昏厥过去。

上帝视角:

羲昂终于突破重围,来到诛仙台。

满月的身下是一片鲜血,姜黄色的一群已染上一片殷红。她虽已昏厥过去,却依旧紧紧抱着一只青绿色的锁魂囊。满月的怀里还有张真源送给她的一把青白色的剑,剑穗是青绿色的,未曾染上一丝血。

羲昂将满月抱回狼族领域疗伤。

天族讨伐狼族无果,反被在海底镇压许久的龙鱼族吞并。

龙鱼族为人谦和,低调有礼。自此四海升平,慈航普度,六界一片祥和。狼族不必供给天界繁杂的贡品,也允许进出天界进行友好往来。

九重天之上的神兽也恢复修为,只是少了一个重要的神兽,“青龙”便成了上神们永远的痛。

一个月后,满月求遍各路神仙复活张真源无果。满月整日抱着锁魂囊,灵魂出窍一般,双目无神,沉迷于复活之术。

三个月后,满月不知从何处寻到复活秘法,一命换一命,以命祭天,取心头血与锁魂囊中的魂魄混为一体。

羲昂意欲阻止满月,却被满月打回原形。

“满月!你不能怎么做!你会魂飞魄散的!”羲昂被满月一掌击伤,痛苦地皱着眉,他可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视为亲妹妹一般的满月前去赴死。

“别和我谈什么狗屁道理!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心甘情愿!”满月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愤怒和自责充斥着她的内心。

满月将羲昂击昏,只留给他一句话,“师父醒来后,你替我告诉他,我很抱歉未能完成他的遗愿,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今天是一个月圆之夜。

满月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又顺着星星看到了被群星环绕着的一轮满月。

“爹,娘,满月来陪你们了……”

满月紧紧抱着贴了符纸的锁魂囊。

长剑离鞘,满月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闭上眼,毫不犹豫地动了手。锋利的青龙剑割破了满月脆弱的喉咙,顿时,鲜血四溅。

满月却像是解脱一般,面带微笑躺倒在血泊中。但她没有让青绿色的剑穗沾染上半滴血。

满月再也不是那个娇俏的妙龄少女,她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毫无生气地躺倒在血海中。

接着,便是魂飞魄散。

火红的魂魄消散在空中,就如同炬火般,在黑暗的天空中散尽她最后的光。

璀璨的繁星如同碎钻般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一切事物在大起大落后又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空中便飘散起鹅毛大雪。

可这雪来的不是时候,着正值人间三伏天。

七月飞雪,可这本该是冰冷无情的雪,竟如同温水般温暖,半空中的它是滚烫的,可一落到人间,便会形成透明又漂亮的水晶状的雪。温和且坚定地落在人间的每一处。

就连九重天之上的神兽们也弄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

天启三年四月十六日,狼族地处人间的领域突然窜出一条成年青龙,直升九重天之上。

张真源复活了,他什么都记得,却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他记得九重天之上的一切,记得那个轮回的少女,记得天界的大战,却独独忘了那个最爱他的人。

他忘了满月,忘了关于满月的一切。

他记得所有事,所有人,却唯独忘了满月。

那一次前去凡间看望辞画,他只记得他独自一人踩上天梯,回到上重天。

或许他记得一些事,但他只记得一个火红的身影,并且始终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

天界大战,他只记得他身负重伤,那个火红的身影救了他。

直到羲昂提起满月的名字,张真源在一阵头痛后才发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但忘了的东西就是忘了,就像一场梦一样,睡醒了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即使记得,也只剩下模糊不清的人和事。

一年后,还是张真源照例去看辞画的日子。

他带上了一把青白色的佩剑,上面还挂着一块青绿色的剑穗。

张真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上这把剑,但直觉告诉他,他对这把剑很熟悉,并且,这把青龙剑并不抗拒他。

羲昂依旧是最年轻最有能力的狼王,他为满月做了一座无题的石碑,立在满月的居所。

“希望下辈子,还能与你做青梅竹马。”

青龙剑的剑穗永不沾血。

自此,世间再无满月。

本文人物外貌灵感来源:

满月=女版宋亚轩

张真源=张真源

月老=贺峻霖

羲昂=严浩翔

先狼王=刘耀文

先狼王之妻=女版丁程鑫

(其余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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