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距离长安虽远,却还是在同一个国度里,只要用些心思,那些需要的答案就会浮现在眼前。
接过那份从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密保,宇文灼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怎么都没办法忽视这个残忍的真相。
金丹是不完整的,哪怕元淳耗费了心血去研究,一样没办法彻底去掉其中的隐患,到底是没办法登上大雅之堂,给那些陷入腐朽的人增添几分勃勃生机。
捏着几颗自己从燕北搞来的金丹,宇文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怎么都没办法移开板寸。
那个梦碎了,纵然是元淳亲自出手,一样没办法制造完美的药物。这一生正在走向黑暗,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消磨,宇文灼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重新站起来,去做他这辈子最该做的事。
“宇文老爷子,是在失望什么,金丹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不要去碰他,皇姐也是心疼您老人家身子的,若是她从燕北返回来,瞧见您服食了金丹,她该有多伤心啊”,尽管没使用过金丹,元飏一样看见过它,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魏帝一直在服食金丹养身,他这个最不被待见的儿子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还不是没资格开口说话。
眯着眼睛望着那个老老实实的元飏,宇文灼的心里起了波澜,怎么都没办法放下那点涟漪。
按道理元飏是不该知道金丹的,因为他并没有接触丹药的必要,这等污秽之物是见不得光,根本就不可能入了元飏的眼。除非,这个东西元飏见过,它就在眼前。
在手掌间翻滚着金丹,宇文灼试探道:“是陛下在服食金丹,十四殿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父皇时日无多,他在寻求长生不老药,渴望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宇文老爷子,你呢,又是为了什么折腾金丹。谍纸天眼监察天下,不应该不知道金丹的害处,为什么还要以身试法,就不怕让人失望”。
在这长安内外,元飏可以信任的人并不多,他是真的希望宇文灼洁身自好,替元淳在大魏撑起一片天,不至于在外面颠沛流离,落得个有家不能回的凄凉。
手中的金丹跌落在地上,宇文灼晃了心神,猛然想起一份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可能,整个人都跟着活络起来,再也不去管那颗掉在地上的丹药,直接推动着轮椅向元飏靠近,由衷地感激道:“你说的好,十四殿下,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老朽又要困惑许久了,这些药不是成功品,只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为那些人制造的,元淳公主或许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她误入歧途了”。
“老爷子,你在说什么,这与皇姐有什么关系,你别说话说一半,它会急死人的”,骤然听到宇文灼提及元淳,元飏怎么都站不住,急急忙忙地围着宇文灼,等着这个敬重的前辈给出答案。
可惜,宇文灼什么也没有说,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缩回老宅,继续做着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