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时间,燕洵持续晾着宇文玥,时不时去元淳的院子蹭顿饭,小日子过的其乐融融,丝毫不介意这场会谈延续,就好像这是大魏求着燕北议和似的。
大魏的国力的确是强于燕北,可论战斗力是不如燕北的,一旦激起战争,彼此双方都讨不了好。因此,这议和对彼此都有好处,而这是双方都清楚的部分,甚至它们都愿意议和,给自己准备的机会。
只是,这次议和的关键不再是地盘,财富,资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伸伸手就可以带给一方水土质变的女人。与这样的人物相比,其他的东西全都黯然失色,谁也没办法舍弃她所带来的意义。
盯着手中黏糊糊的东西,程鸢半信半疑地问:“这玩意真的有那么神奇,只要涂上它就可以不长冻疮,哪怕是在寒冬腊月,一样舞的动长枪,抡得起大刀”。
“你可以试试,程鸢,有了这速成的化雪霜在,不说燕北人再也不畏寒,至少可以让他们在寒风中活下去,在这风雪中耕种,燕北一点点摆脱大魏的钳制”。
守着自己分来的一小瓶药膏,邬道涯的脸上浮现几分喜色,他们的燕北有救了,再也不必与死亡比试,时刻挣扎在生死边缘了。
握紧腰间佩戴的大刀,程鸢兴奋地喊着:“既然如此,我们还和大魏议什么和,先杀了宇文玥,再发兵反击,一鼓作气夺回失去的土地才对,何苦忍受这份屈辱,与大魏这么磨下去”。
“程将军,你高估了燕北的储存量,王妃只做了一点点化雪霜而已,我们没办法武装部队,她在提醒我们一件事,这世上只有她想做的药,没有她做不成的药”。
这还是邬道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被一个从前看不起的女人威胁,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面带不屑之意,程鸢讥笑道:“一个死去的异国公主而已,能翻什么风浪。这里是燕北,不是大魏,纵然殿下不让我们动她,可殿下自己可以啊!再厉害的药师也是一个女人,她要是离得开殿下,就不会纠缠这么多年,更加不会带兵攻打红川城”。
过去的事天下皆知,大魏八公主元淳对燕洵的痴迷是如何的卑微,那些有心人如何不知。正是因为燕洵善用了这一点,他才得以在那个危险的长安活下去,乃至利用哪次大婚杀出去。
凡事有一必有二,程鸢相信只要燕洵愿意花些心思哄哄元淳,那些珍贵的药物就会源源不断地造出来,大魏再也别想骑在燕北的头上。
“或许你错了呢,程鸢,元淳公主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燕北王妃魏水享”,从仲羽那里得来不少的消息,邬道涯不像程鸢那么乐观,那个爱着燕洵的元淳或许也死了,在死了那么多人之后,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怎么喜欢邬道涯的话,程鸢嗤笑道:“就她那个脑子,怎么可能逃的出殿下的手掌心,邬先生,你高估了元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