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与燕北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一年有余,从一开始的燕北掌握主动权打得大魏节节败退变成了蜷缩尚慎高原不出。这其中的转变不是偶然,而是注定的,如果燕洵不能在最短的时间改变燕北的劣势,这个好不容易返回的故乡只会是一场梦,粉碎于生活的一地鸡毛之中。
燕北的短板太过明显,在大魏那庞大的社会体系面前,骁勇善战的燕北人逐渐站不起来,挥不动弯刀,骑不动烈马,一点点在这燕北的狂风中凋零。
借着燕洵与宇文玥打擂台的时间,作为燕北悍将的程鸢与燕北第一谋士邬道涯凑在了一起,以他们从前怎么都聊不到的方式交谈,试图为这个燕北寻到生机。
克制住内心对大魏的仇恨,程鸢问道:“邬先生,你觉得殿下是真的为了燕北考虑,还是余情未了”。
尽管并没有在长安目睹燕洵与大魏公主之间的纠缠,程鸢也从其他地方听到不少的传闻。例如,在朱雀街时燕洵放走了那个未婚妻,在元嵩行刺时送走了元淳,又在那个未婚妻行刺时放她走。这样的过往下,程鸢的心里是质疑是,若不是元淳的本事无法复制,只怕他早已杀了那个碍眼的大魏公主,又怎么会让元淳坐稳燕北王妃的位置。
“程将军,你觉得这重要吗?燕北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让燕北富足的燕北王妃,至于她是谁,根本就不重要。毕竟大魏八公主元淳已经死了,被魏帝下旨杀死,燕北欢迎一切与魏帝有仇的人,为人臣子的何必在意那点私心,让燕北继续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当前的燕北在获得外力帮助前是不可能对抗大魏,国力上的差距非一日可以扭转。经营贤阳商会数年之久,邬道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此时的燕北需要休养生息。
到底是不甘心,程鸢一身戾气质问:“难道除了这个大魏公主外,燕北再也没有其他的活路。一年前我们也曾经打得大魏满地找牙,既然可以做第一次,自然也可以第二次,第三次,何必为了个没什么用的女人贻误战机,让大魏看我们的笑话”。
“有,当然有其他的办法,就是不知道程将军做不做得到”,见不得这个莽夫如此质疑燕洵的决定,邬道涯淡淡地说:“其一,起燕北之兵劫掠柔然,夺取他们的牛羊为己用,再战大魏于红川。其二,和亲大梁,借助大梁富裕的物资渡过危机,与大梁联手夹击大魏。其三,掠夺百姓口粮,减少无谓的损失”。
没有去答话,程鸢沉默了,他似乎真的没办法去动那个大魏公主,反而要将元淳给供起来,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因为燕北只能依赖于她。
长叹一口气,邬道涯苦笑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程将军,这饮鸩止渴与循环往复相比,殿下比谁都清楚该怎么选择,我们听命行事即可”。